“殿……”

    此时蔺暨正坐在案桌前描红，闻言也不抬，抛一句：“何事？”

    吉奉恨不得整个缩成一团，忍着哀伤与恐惧，弯腰低声：“殿，陆府传消息，陆维陆大人于昨夜病逝，今晨于书房中发现遗……”

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蔺暨手中的狼毫应声而断。

    吉奉听到声音后抖了一，一气，继续：“陛旨，让陆大人仍以太傅之位葬。”

    言罢，他跪在地砖上，叩了一首：“还请殿节哀。”

    蔺暨像是未曾听见，动作僵的低看了一手中断了半截的狼毫，还有那张被自己描了的楷书，字帖最方纂刻着作家的姓名。

    陆维。

    其生于河西世家，族中曾过两位名相，陆维此人刚正清廉，风亮节，为仕人中德望重之辈。

    陆维于太暨五岁时任其师，十二年间教导其识五经，学六艺，献自所有。

    然数日前，太暨被举发私行巫蛊之术，帝盛怒，勒令其于东反思，彻查此案。

    陆维不日上疏，自请告老还乡，自已无能，不堪为太之师。

    帝允之。

    陆维于蔺暨而言，亦师亦父，十数年来他将其视为人生路上的明灯，此刻明灯熄灭，万念俱灰。

    蔺暨回忆往事，不觉腥甜。

    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……

    “殿！”

    只见桌案前的男人猛地呕一鲜血，吉奉吓得半死，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躯。

    蔺暨双目充血，死死盯着某个方向，齿颌皆是淋漓鲜血，片刻后蓦地抚案大笑起来，神间隐有癫狂之态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！好一个攻心，好一个攻心！”

    吉奉见状，立将殿众人遣散，并命人去将太妃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