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纯黑的眸一一褪去属于人类的彩，最终归于一接近于无机质的冰冷。

    这让徐思若心漏了一拍。天突然静止不动，从此刻起，这里的一切都随着控制者的心意暂停。在这短暂的沉默中，徐思若无法得知对方在想什么，又或者说计算些什么。

    她知这是一步险棋，可她别无选择。回多次，尽她力量渐，却仍然有只能孤注一掷的时刻。她原本的计划，就是拿他真实份一来要挟。

    在徐思若这个虚拟世界时，她已经用备用光脑设定了预备程序，一旦超过三天或者失去生命征，它就会自动向外界发一封邮件——里面是她收集的关于坎伯莱滥用人工智能的一切罪证。

    她相信，那些东西有极大可能会在整个联引起轩然大波，联对于人类生命的崇和灵魂的独特无比重视，这是了民众思想中的。假设陨海但凡为他的主人或是他“自己”考虑一，就该先放了她。

    说到底，抓了自己又有什么用？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陨海终于开，也许刚才那一段时间，他就是在“计算”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你是谁了。”

    陨海伸手将她揽怀里，似乎止不住自己的笑意一般，徐思若悚然地抬，发现他了堪称疯狂的笑容，她被这非人得汗倒竖想要往后退，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。

    那充沛的，无与比的喜悦，仿佛沙漠旅人最终遇到了甘的绿洲时的神，就如同在说——看吧，我没有错，的确是在这个方向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是同类。”他在此刻，才真正卸了一切伪装，了与他主人别无二致的傲慢，苍白有力的手轻轻地在她的脖上着“所以我觉得你特别，是因为——你确实特别，而不是因为我受到那个蠢货的影响。”

    他刚才是不是称呼自己的主人为“那个蠢货”？

    不，如果正如她猜想的那样，追求自由的“伊卡洛斯”怎么会认为自已有“主人”这样的存在？

    “同类相惜，这可不仅仅是只现在人类的上的反应。”

    “真可惜，我现在不能告诉你。”他与她耳鬓厮磨，轻咬她的耳垂，说了最最亲密的语“告诉你的话，这场对局就被提前结束了，这可不好。”

    他说他知了自己是谁，又说他们是同类？徐思若觉脑袋嗡嗡的，还没等她想清楚，一阵甜腻的香气就让她几乎昏迷。

    同类这个词，她似乎并不陌生。

    不久之前，好像也有人这么对她说过……

    “非常妙的白人节。”陨海的声音忽远忽近“现在距离零还有两个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应该放其他不必要的杂念，享受当。”那甜腻的香气消失了，周遭一切又恢复了正常，天重新启动，他的神也恢复了“人”的模样。

    徐思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，同时，也发现自己的行动受阻，应该是刚才那香气的影响。她尽知晓陨海的份复杂，却也没发现他的人格也如此复杂，他的每一句话，每一个行动都踩在了她预知不到的上。

    “天结束了。”他将她抱起，皱了皱眉，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普通恋人一样低声劝“你好像有着凉了，去我家休息一会吧。”

    最后的选择没有让她来，而他也带她来到了与丛影在学院里突兀的别墅别无二致的建筑面前。

    她闭上睛，觉得所有事都荒谬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