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，何秀兰睡不着吃不好，像疯了一样，从四打探消息，镇政府、市政府，一审法院、二审法院，都上访过。

    没有结果。

    后来，她便放弃了。

    十年多，她看着铁窗里的何广治从一黑发逐渐变白。

    狱后，少年犯的份，没有人敢收他打工。更抑郁不振，终日躺在家里，不敢见世人。

    闹市人多，很快，买菜回看闹的老老太太围成一团，何秀兰狰狞着脸，而这张脸早已饱经风霜，皱纹满布，因此，即使不过才40岁，已没法想象她年轻时的样。

    “孙旭德，你给我来，讲话人要讲良心”

    “你害了我儿，必不得好死”！

    围观群众中，不乏有孙旭德的邻居。

    老孙夫妻在堂里名声说不上，也说不上差。

    要说特别老实，去年居委会说要改造堂电路，两在背地煽风火，非得闹着要补贴。

    要说特别差劲，在路上见到小孩，亲得不行，恨不得领着小孩上家里拿果零小糖。

    退休不上班，孙旭德都是睡到9再起床买菜。

    等他到场时，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。

    何秀兰见人群中有个穿灰外的男人不太一样。事实上，十多年前在法上匆匆见过孙旭德一面，早已淡忘面容。

    只觉得他神与周围看闹的人不太一样，扒过人径直朝中间来，便立刻冲起来，揪住男人的衣领。

    “孙旭德，你个王八孙”！

    “睁说瞎话会遭报应的”！

    不新仇旧恨，一把鼻一把泪痛斥。

    何秀兰是宿迁人，在上海生活多年，又有了本地音。

    “走！我们去派所”

    何秀兰仿佛生无穷气力，拖着孙旭德，人群自动让开一条，丛的樟树上挂着血书——“王八孙旭德假证害我儿”。

    “有话好好说”

    黄苹在后，看到自家男人被一个大老妇女拖拽，气不打一来。

    “事过去那么多年了，你让我们怎么办”？

    “当初人证证俱在，法官也不是睁瞎，我们就说自己看到的，有什么错”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