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家吗？”

    梁明吃完饭就回房间洗了澡，正裹着被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不在，我在外培训”。

    “在哪培训”？

    “一个人住吗？”

    “杨浦，一个人住”。

    “晚上吃了什么”？

    “馒和稀饭，还有一些菜”。

    “你住在哪里，等会我来找你”。

    梁明忽然就张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很关心她，想要见她。这件事印在她的心上，他是在乎她的，她很怕是自己想多了，可又无从验证。

    他要过来找她，在培训宿舍，一整栋楼住的都是来培训的司法系统同事，她的隔住着王涅芳，另一个隔住的是一个中年男人。他们会不会听见动静，甚至看到他在房间里。

    她迟迟不发位置，他知她在担心什么。

    “这里住满了同事”。

    倒是一也不会说谎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，很想你”。他也没有说谎。

    原来想着那事。

    她知，这不是在跟她商量，乖乖地发了地址。

    她坐在床上焦躁地等着李哲的到来，一只灰的虎摇着尾从床底沿着墙跑到衣柜面，与泥地面的颜为一，恍惚间她以为自己看了。

    “睡了吗”？梁明给白丽丽发了信息，许久未聊天，想必她也觉得奇怪。当，梁明没有什么可以的事，但她想确认朋友的存在，以缓解心的不安定。

    时间变成胶着的一团，掉极地的冰川里，迟迟沉不到底。

    梁明焦虑不安，等待着他来，抵着她的，介于迫与自愿之间，媾在一起。此时，希望落空的孤寂，显得微不足。

    在白丽丽回复她之前，男人的脚步声已经来到宿舍门前。

    她拉开木门，外面有秋风呼啸而过，男人侧了房间，西装上沾有一层萧瑟的冷气。

    女人穿着那洗的泛白的红格睡衣，发散落在肩上，垂在脸侧，低着看不见她的神。料想也不会太好。

    四十分安静，这屋破旧的不像样，窗帘也耷拉着，断断续续的，勉能遮住外面，墙上，后来粉刷的白涂料已经掉了来，已经坏掉的开关和原先墙上的污迹，看起来隔音效果很差。

    怪不得她不想让他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