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凤！九凤？”

    空旷石室回着稍显稚的呼唤声，听见她唤自己，他睁开，便知自己又陷了这个梦魇。

    “这里面是什么？”一阵摇晃后，她将宝匣贴近耳侧，又听了听，问他：“空的？”

    他起榻，一步步接近那个趴在桌上满好奇的女，见着她第一，就将人拥在怀中，贪婪地汲取那久违的熟悉气息。

    “嗯，空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好看的匣，居然不装东西，九凤真是越来越奢侈了。”她故意促狭揶揄，遂放那个似乎不怎么在意的宝匣，将空来的双手也环上了他后背，“想我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想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，今日见你，倒是切不少，平日里还对我冷冰冰的。”她轻轻拍着他，仿佛是在劝哄顽赖的小孩，“我也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他还没来得及抓住那转瞬即逝的喜悦，怀中便空无一人，幽暗的石室被万丈的悬崖替代，她站在边缘，距渊似乎近在咫尺，疾风将她的衣袍卷得纷飞，发飞涌，望不清脸。

    “他们在受苦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那不关你的事。”他冷开，指尖却颤得厉害，“那是他们自己的命数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的呢？”她似乎是在凄然地笑着，又将那笑意成悲悯，“我的命数呢？”

    她的影虚实变化，犹如风中一页残卷，她在他前，在他耳边，在他后，在这世间任何一地方，就是不会回到他边。

    “我应该去。”她说着，化作风絮环绕着他，“不要再等我了，九凤。”

    别再等了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血。又是鲜红的血。

    她离开时，也是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