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天姿灵秀，意气殊洁’，我可愧不敢当。”这正是词中接来的两句话，而后青年端方一笑，抱琴走在她侧，“至于‘浩气清英，仙才卓荦’，在我中倒是你更得上。”

    “晚辈知了。”无迹犹豫了，“不知周掌门在峰上何？”刚刚看了玉虚峰，银装素裹，本不是什么小山尖，在那上面找人不是易事。

    她心虚开，但在玄真中却是这位明教教主对自家掌门万分尊敬，心里自然满意得很：“既然如此，张教主又非外人，便请自便。”

    周之洛朝她走近，语气溺：“什么诗？”

    “白锦无纹香烂漫，玉树琼苞堆雪。静夜沉沉，浮光霭霭，冷浸溶溶月。”

    “听了这么久，可有什么见教？”他抱琴起，毫不意外的转过眉目笑，周泠泠霜雪之在望见少女时恍如消，一双漆目谊氤氲，薄微勾，恰如泉中明月、半溪清风。

    “铮——”音落，万声皆止，群鸟等了片刻，见再无琴音后，纷纷展翅翱翔了会儿各自散去。

    而他侧或飞或立的围着许多鸟，白斑雀、领岩鹨、白雕鸟、雪海燕等等，或灰或白，雀跃灵动，在这满山的寒雪之中是为数不多的天地生灵。此刻正与那琴声一和一答，有一只胆大的雪团鸟甚至颤颤巍巍的停在了青年肩。

    “玉虚峰在派中后山。”玄真伸手一指示意给少女看，“顺着此路走上半刻钟便到了。”

仙山。

    走十余丈，只听得琴声之中杂有无数鸟语，她有些纳闷，这雪山之巅怎么会有鸟鸣？但细细倾耳却发现琴声似乎正与鸟语互相应和，间间关关，宛转啼鸣。

    玄真了然笑：“掌门正玉虚峰上，张教主稍等片刻，我即刻派弟前去禀告。”

    琴声？

    “浩气清英，仙才卓荦，土难分别。瑶台归去，天方看清绝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那地势颇，终年积雪，山间云雾缭绕，张教主小心着凉。”

    无迹顺着小一路往上，也不知昆仑派是门风如此还是玄真的脾气，很是故玄虚。

    “张教主孤前往，可是来寻我派掌门的？”

    “不必！”无迹连忙制止了他，自己此行理亏，若是还叫周哥哥前来相见更是无颜，于是开，“还是我亲自去拜见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多谢玄真上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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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玄真神秘微笑：“教主循着琴声所在便能找到。”

    无迹：“是，不知贵派周掌门现在何？”

    随着琴声渐响，群鸟声音渐渐低鸣，或止歇石峭，或上翱翔，蔚为奇观，而天边也缓缓飘落雪屑，仿佛玉沫一般晶莹，琴音转平和中正，竟然将落雪落，霎时间百鸟振翅，风雪渐止。

    无迹微微走近，只见不远的石碣之上有青年一锦衣如雪，双膝上放着一张焦尾琴，玉指窕窕，琴音泻，却比那鸟鸣更加婉转多。

    折而向北，忽然见岭上皑皑白雪，寒风凌冽，而天际无尘，晴空碧，令人忍不住心神一清，无迹正举目观赏，忽然听见山坳后隐隐传一阵琴声。

    这是丘机的词，小时候殷素素教无迹念过，原本以为多年未读早就被抛之脑后了，今日见周之洛飘然一曲，脑海中莫名便显这两句来。

    无迹从石后缓缓走，刚刚那幕百鸟来朝属实令人惊叹，她从来不知周哥哥有这样妙绝的琴技，忽然又听他开打趣，沉了：“我没什么才气，也不会奏曲，但小时候娘亲教过我一首词，如今倒是合合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