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迹心早就成一片，只觉脑一片空空的白，什么反应也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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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“十诫文曾‘暂时因缘，百年之后，各随六，不相系属’。”他声音温定和煦，娓娓来，有天地澄澈灵台一清之，忽而又低沉来，“只是——”

    且不说空念对她救命之恩，单单年少相遇之恩就足以让她后悔莫及，是以第二天只能狼狈逃离。

    “可我早就瞒不过自己的心。”空念罕见打断了她，眉心是些许恳切，“年少相遇，已是大难；相赠手串，更是结缘。”他的目光在少女手腕上的檀木手串上凝住。

    什么修行，什么少林，自从那日破戒后便再不复返了。

    无迹看着他的睛，期期艾艾：“那你，说什么‘我心未明’？”

    空念凑到她前，垂眸看着少女的眉：“当年武当山一见，已是地动天惊，你又何必自欺欺人？”

    本来就没有集。

    空念见少女只有茫然，角是几分落寞的笑，而后轻轻松开她的肩：“我也知，你对我本来无意，只因为那夜缠绵，才生几分别样心思，这番也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劫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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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若是为难，大可不必。”他发现了少女刚刚眉的踌躇不定，才扭说就此别过的，哪知她居然伸手相牵，这着实将他的心打，得七零八落。

    她不敢回面对，不敢相信自己昨天的狠毒心思，仿佛渊中扭曲的怪，满心报复满恨意，在濒临刀尖时却都被年轻僧人以温和怜一一化解。

    “云来客栈，我会在那里待叁天，叁天后我必定会告诉你的。”无迹看着他，言辞凿凿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不是不愿，只是我怕耽误你修行。”无迹垂着眸，声音凝涩，那日在他禅房看见的那张纸，永远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无迹满心慌，她从没想到空念居然看着佛心不染，实际上居然几许，这实在过于颠覆她心认知了。

    我心未明。

    之前有人称她是教妖女，放在空念上，她如何不是呢？

    空念中随着她的话而渐渐泛起光，如古莲乍绽遍地生光，他欣然应允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空念顿了目光，中是些许敛的凝顿，却被少女以为是难言之隐，愈发追问。

    他是少林神僧，我是明教教主，本就是两个生死不相关的人。

    “每每相见，如火烧。”一字一句，他讲的清楚又缠绵，定又婉转。

    “若说及时止损，”他垂眸，微微凑近，声音有些许落寞，“早在初遇、再见与重逢中还能有几分机会，现在早就为时已晚。”

    未想到他居然如此直白，少女睁大眸，一眨不眨盯着他：“你，你不要师门了吗？”声音有些发颤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空念只垂眸看她，中怜溺。

    迈第二步后，空的左手重新被攥，温笼罩了上来，少女怔然睁大双，还没转，就被贴上来的炙温柔裹挟住。

    少女缓缓松开握的五指，一寸一寸从他的手心落，最终二人相离，余温也在寒风中散去。

    无迹有些怔愣，她想开喊他，却被轻声的叹息堵住。

    无迹心麻，但是偏偏说不来，只能在心叹气，然后顿了半晌，转离去。

    少林神僧握了手心的柔荑，冷玉的面上罕见升上几分婉转，华莲双目是浅浅的光，“我心未明，为你所惑。”

    但是那夜冲动过后就只剩了后悔。

    无迹被戳破诡秘，脑混沌一片，确实，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的打算，凭什么同样的人，空念可以得到少林弟，自己明明受尽苦难却还要艰难求生？

    看着少女惊慌震颤的神，空念怜惜的注视着她：“我不介意，我心甘愿。”

    林中寂静，不远是火光四起的万安寺，但这一像是被隔绝来的红尘，少女被年轻僧人从后拥住。

    “不！”少女意识摇，想拦住他，但又觉得有些混，只犹豫忖度，“有些，太过突然了，我可能.....需要想一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开始不就打的这样的算盘？”空念垂眸看她，光影脉脉，“我知，那夜你并非心悦，只是心中嫉恨，你要我破戒，被逐少林，要这天人跟你一样惨才好。”

    空念眸光一顿，微笑：“菩提已逝，安能复原？”

    空念收回目光：“红梅山庄重逢，命数已定...在劫难逃......”

砂痣也愈发艳丽。

    “可是无人知晓！”无迹磕磕绊绊的解释，“只要我不说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笑什么？”无迹蹙眉看去，神不解。

    无迹想也没想直接摇：“你是少林神僧。”

    看着她不安眨着的睛，空念不难猜少女看见了什么，眉垂笑。

    无迹不自觉缩了，将衣袖半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