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时工(1)

    简济之再也想不到，会与孔焕縈在这场合相遇。

    ----这是她的私人办公室，而对方，则是刚聘用的临时工，暂代產假中的陈秘书，为期三个月。

    「总经理静，重整洁，你要小心侍候。」人事黄主任细细叮嚀。

    孔焕縈一脸木然地。

    「总经理，有什么事，你即吩咐她。」黄主任对牢简济之諂笑：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，儘告诉我，我会上理。」

    简济之頷首，让她赶快去。

    房里剩两人。

    「请坐。」

    孔焕縈如扯线木偶般在她面前坐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」简济之斟酌着用辞。「……你认得我么？」

    孔焕縈抬起来盯了她两秒，摇摇。

    简济之嘴：「我是简济之，是你大学里箭艺社的学妹。」

    孔焕縈再次盯着她的脸，片刻，还是摇。

    简济之失望极，想不到两年同社，见面不数十次，她对自己居然全无印象。

    「……不要……」简济之笑：「孔学，你还好吗？如需要帮忙，请儘告诉我，我一定尽力而为。」

    ----才十年不到，校里的材生居然沦落得当临时替工？她到底经歷了什么？骤遇自己的梦中人，简济之心里既惊喜又难过。

    「我只想当个安安静静的临时工。」孔焕縈缓缓地说：「以前的事，请不要再提。」

    「可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总经理，请问有什么吩咐？」孔焕縈站起来，垂首端立。

    简济之的脑转了又转，终于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「安排一扫描和碎纸机到我房间来。」她打线电话通知行政。

    「请把这些文件扫描后，再碎掉。」简济之指着房间一角的文件柜对孔焕縈说。「全是机密文件，不可以拿走，就在我面前理。」

    「知。」孔焕縈答应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，两人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朝夕相对。

    两人的位置相距不过一米，简济之总会借着阅览文件的馀光，偷看孔焕縈的影。

    儘扫描和碎纸的工作异常单调乏味，但孔焕縈却十分严谨认真，一丝不茍的态度令简济之心里的慕更是与日俱增。

    为投其所好，简济之添置老式音响，搜罗黑胶唱片，在办公室播放经典金曲，免孔焕縈闷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