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兽在他的怀中逐渐平息了绪。

    她其实不太理解陈诠所指的“伤害”是什么意思。十年前与申克分手，任经纪人就说过她是“自暴自弃”，还说她是“恋脑”。但她知，申克不是影响她事业的唯一原因。

    圈里从不乏新鲜血，自从她从英国大学肄业，父亲从天台一了之，很多事都在慢慢发生变化。

    什么才算“伤害”？

    被冷暴力分手算不算伤害？

    造谣说她为了资源陪睡算不算伤害？

    差被人却忍气吞声算不算伤害？

    总有人觉得她不够，却很少有人知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。她一一靠卖唱还债，遭受圈有钱有势演员的冷相待。她被很多资源拒之门外，临走之前还要赔上一副笑脸——她不愿意让陈诠知现在的自己过得是这样的生活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吴总曾经对她说“陈诠是一块大饼”，她却害怕自己无福消受。

    学历的差距，事业的差距，使她不再像十五年前一般幻想。再次见到他，她心里也有所期待，但也即刻间被她自己生生掐灭。

    她在圈里浸十余年，知这个圈里最叵测的，是人心。

    陈诠摸了摸她的发，他的动作轻柔，带着惜。他的依然着，昭昭显示主人未完成的。

    她隐约能够觉到他为她的谦让和改变，这样的他，多少会令她心痛。

    那个多年前一运动服的翩翩少年还在原地等她啊。

    “陈诠。”她抬起，忽然一个笑容，好看得让他挪不开：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陈诠和她靠得这么近，鲜少见过她这么温柔，心砰砰着，那女人的手却抚上了他的膛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要嘛。”他握住了她的手，脸上甚至泛起了可疑的红。

    “谢礼。”

    她的自尊早就不值钱，是他给了她第二次幻想的权利。陈卿拿开他的手，温柔地抚过他的。她知陈诠运动，不过这半年他好像没怎么运动——怎么腹没那么了？她的手在他的腰腹戳，被他截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