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小王躲在一栋低矮的建筑后面。陈总和那个女人似乎闹得并不愉快，他们在停车场僵持了一段时间，谁也没先离开。

    小王不确定一会儿他要送谁回去——陈总不是要去扫墓？

    终于，过了会儿，是女人先挪动了脚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对，”走到门的摊位前，陈卿平静地说：

    “其实我并不成熟。”

    陈诠沉默地看着她，她买了一捧白，把它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去看你哥哥？”她轻声说：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他结动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他的手想要碰她的衣角，只是张开的手掌即刻间变得蜷曲。

    “我拿着。”男人的声音有砂砾质。

    她又看了他一，没让他接：

    “你负责带路。”

    于是小王师傅着烟，看着一男一女逐渐消失在面前灰的泥路里。

    陈诠的哥哥已经去世十多年了，陈卿把放在他的墓前的时候，还想着，从相片来看，他的哥哥与他得并不相似。

    照片中陈诚的有些窄，但是目光炯炯，看着十分神。他的睛圆而亮，和陈诠的微微狭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陈诠仔细看着墓碑上的相片，他的手伸向前去，似乎想要碰它。他也确实这么了——冰凉的顺着指腹蔓延至他的心间。

    他机械地用手拂去墓碑上的灰尘，突然间开了：

    “小卿，我刚才说的话没有指责你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陈卿反应过来他刚说了什么，目光诧异——她没想到他会和她歉，更没有想到他以为她会介怀他的每一句话。

    她看着脚的鞋，又抬起，睛望着他，轻轻笑了：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陈诠后退了几步，苦笑了，摸了摸兜，才想起自己戒烟已经有段日了。

    他没再说话，只见前女人挪动了脚步，和他的动作一样，伸手来去照片边缘的浮灰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，陈诠的手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手臂，但是他克制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哥比我大五岁。”他忽然说：

    “我上中那会儿，正和家里闹着别扭。”

    陈卿抬起脸，认真地凝视他的面孔。

    “他的不太好。”他顿了顿：

    “但他格很好，梦想就是教书育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