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边走边歇，约莫一个多小时后，总算到了县城集市上。

    “柳叔啊，好久没来摆摊啦。”有人远远地便朝柳叔招手喊，“边上这孩谁家的呀？”

    “朋友家的孩，在这住几天。”柳叔朝人，笑着回，而后领着许为溪走到自己常摆摊的地方。柳叔把扁担袋搁在面前，扁担到一边摆着，盘只等着人来买，倒也不吆喝。

    许为溪一开始还能坐得住，不一会儿就东看看西望望，想走了。

    柳叔一便知晓孩心思，他朝街两看去，随后从袋里摸张二十丢给人，朝着街边的一家饮品店指了指：“去那买饮料喝吧，喝完就回来，别跑别地，我可找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那家饮品店刚巧四面都是玻璃，柳叔摆摊的摊也能看到店里的场景，嘱咐归嘱咐，看是不能少的。

    许为溪拿了钱如获至宝，嘴上答应着，人已经往饮品店跑去了。看着许为溪抱着茶坐在店里的凳上时，柳叔叹了气摇摇，回找哲伯问问有什么能把人记忆唤起来的，好好一孩给打针打傻了，真是遭罪了。

    正想着，一个人走到了前：“四斤藕多少钱，不要泥切成段的。”

    柳叔闻言抬看向来人，顿了两秒，笑：“一斤八块钱，泥不去，只切一半。”

    “这藕新鲜不？”这人蹲，伸手去摸袋里的藕。

    柳叔蹲，将其中一节藕拖来给人看：“新鲜得，你手里摸得是新摘的。你是要嫌贵，这个是前几天摘的，也是好的，你瞅瞅。”

    这人看了柳叔手里的藕，又看了看柳叔：“这藕您自个儿留着吧，我手里这个藕，要是切片了能放多久啊？”

    “一看您就是不大常买菜的，这藕切片了肯定是放不久的，最多一天两天？”

    这人挑了挑眉：“这么快啊？那不切片什么菜好呢？”

    “藕鲜得很，不过我倒是建议啊你可以拿回去，顺着青椒炒，或者焖。”柳叔说着从袋里一节新鲜莲藕，“那您要还是不要。”

    这人思索片刻，站起：“给我包两斤吧，我回去自个儿切。”

    “成嘞。”柳叔将藕拿到面前，伸手掰了一，丢秤杆盘里。

    “老板，这最近城不少，你搁这路边摆摊小心哦，别给人城连人带摊带走了。”这人看着柳叔推砝码，“别压秤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肯定不会的。来，您的藕。”柳叔笑着，将藕放袋里装好递给人，接过人手里的钱，“我给您找零。”

    “柳爷爷我喝完啦！”

    柳叔一怔，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，就见着许为溪已经从店里来了，正朝他这里走来。

    买藕人顺着看过去，而后丢了一句：“生活这么辛苦，不用找零了。”便转离开了。

    许为溪走到柳叔边，看着袋里被掰了些的藕，又看向离开的客人，几秒后撇了撇嘴：“柳爷爷卖菜都不喊我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你去买喝的了吗？”柳叔将钱收袋里，伸手了人的脸，“你在这安静坐着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许为溪曲坐在人边，歪枕在膝盖上，看向街边的方向。

    平平无奇的旅馆里，买藕人拎着东西走自己的客房里，他将藕丢在桌上，坐在床边叹了气，随后走到卫生间里理掉脸上的人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