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灼“嗯”了一声，走到床边的椅上坐，问：“想和我聊什么。”

    克里斯往门看了看，直到确定门外的老师已经离开，才压低声问林灼：“老师，你是龙族吗？”

    林灼摇：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还很年幼，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的克里斯：“哦，那应该是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：“我挂在树上的时候，好像觉到了另外一龙息，然后你就来了，我还以为是你呢。”

    林灼：“错觉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可能吧。”克里斯低，他把自己的尾从背后甩到前搁在大上，双手无意识地扣着尾尖尖的鳞片。

    林灼也不他，任由他在良久的沉默后，再次发提问：“老师，万一哪天我的龙碎了，也会变成那个样吗？”

    来到校医务室后不久，就有人跟克里斯和他的同学解释了什么叫无龙。

    为他解释的人并无恶意，就是想让同学们知无龙是不懂思考没有理智的动，它们跟普通的龙族是不一样的，避免其他学生因此排斥同是龙族的克里斯。

    同学们听了解释，果然没有把无龙跟克里斯混为一谈，但是克里斯却陷了莫名的恐慌和纠结中。

    加上龙息碾压带来的影，向来桀骜的克里斯突然就变得脆弱了起来。

    林灼伸手，拍拍他的：“在你离开学校之前，你都会是安全的。”

    克里斯抬：“离开学校之后呢？”

    林灼：“学校就是教你保护自己的地方，离开学校之后，你会知怎么保护自己。”

    克里斯钻起了角尖：“万一我保护不了我自己呢？”

    一般聊到这，老师们都会劝克里斯不要想太多，好好睡一觉，第二天起来就好了。

    那些老师是对的，因为龙族幼崽远比其他族的幼崽要抗造，龙息碾压固然不好受，但只要睡一觉，醒来淡忘了昨天的恐惧，很快就能恢复原来的活泼和。

    一击昏睡咒在林灼的齿间，半晌后，她开，念的并非咒语，而是一句：“那就想办法，保持理智。”

    克里斯像是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，倾向林灼：“龙没了也能保持理智吗？”

    林灼单手撑着脸颊：“嗯，龙又不是你的脑，失去龙不是让龙族发疯的本原因，痛苦才是。”

    克里斯今天第一次听说无龙的存在，也是第一次听说林灼这番话：“痛苦？”

    林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：“从这开始，一路痛到全，是能把龙族疯的疼。但只要你能忍受痛苦，保持理智，那你就还是你，最大的损失不过是再也变不人形。”

    克里斯：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林灼举起一只手：“真的，我起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