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……不明白怎样才是对的，我原来一直觉得无所谓，比起磨磨唧唧地思考，想什么就什么会更加痛快，反正结果差不到哪去。”

    弗雷迎着风走到克洛里斯边，往栏杆上一趴，像只受挫的鼹鼠，想了半天才回答：“我也不知。”

    他，林灼记忆里的那个的弗雷。

    “这声歉可以往后放放。”克洛里斯说：“你应该清楚，我没你妈妈那么好耐心，也不到每天时间陪你，等你对我敞开心扉，我只会不那么委婉贴地问你——到底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弗雷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分析过自己，开还有些词不达意，慢慢地措辞就畅了起来：“可最近我才发现，结果之所以会好，不是因为我总能对的选择，而是因为有你们在替我收拾烂摊。”

    “林灼的记忆里，你们不在了——我一开始甚至没发现这，还以为你只是把爵位扔给我，和妈妈度假去了，后来伊丽告诉我我才发现自己有多蠢，而没有你们，我把未来过得一团糟，最重要的是我伤害了林灼，我的……女儿。”

    弗雷呼，叹一气：“我就知，难怪这几天妈妈总会把我叫去陪她一块用餐。”

    克洛里斯往后靠在瞭望台的围栏上，反问弗雷：“要我给你一面镜，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吗？”

    克洛里斯：“那你准备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克洛里斯：“这话该我问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让她担心了。”弗雷低。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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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弗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，问：“我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克洛里斯：“非常糟糕。”

    同样一夜未眠的古尔薇格踩在凳上，把柳听风了一夜从血蝶翅膀上提取来的红萃取滴溶剂，红的萃取落溶剂的瞬间化作青绿，意味着即便制成标本，这只血蝶依旧备制作药所需的特。

    等绪稳定，弗雷转回，对他的父亲说：“我还是觉得他得不好，他没有保护好林灼，就像你们保护我那样。所以我不会像他，我只会比他好一百倍一万倍。”

    弗雷不停地眨着睛，试图抑制住睛里的泪，却没法阻止声音染上沙哑：“所以林灼救了妈妈，也救了你。”

    克洛里斯：“我指的不是年龄。”

    父夜谈后的第二天早上，阿比斯来到林灼的房间，发现林灼还没睡醒，趴在床上，脑袋面垫了本名叫《时空猜想》的书，显然是又不听话，趁他回到隔房间后偷偷在床上看了大半宿。

    克洛里斯的提问让弗雷沉默了许久。

    不过他还是希望弗雷能对自己自信一，于是他告诉弗雷，照原本的命运，柳听风会因为没有雷龙龙骨而死，他也将随柳听风而去。

    弗雷的又低了几分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克洛里斯：“我也很担心。”

    克洛里斯很慨，原本该由父母双亡带给他的成，如今变成了林灼的记忆对他的影响。

    克洛里斯脸上了笑容，抬手在弗雷上一顿搓：“大了。”

克洛里斯听而不闻，却也没真把弗雷带回卧室，而是把弗雷带上了城堡最的瞭望台。

    这一来药的制作就只剩最后几步，如果没有意外，最迟后天就能拿第一份成品。

    弗雷着夜风，看着那片空旷到令人心生畏惧的星空，问克洛里斯：“你把我带这什么？”

    的风他那本就不怎么打理的金短发，他说：“我最近一直在噩梦，但那还好，我相信我能克服恐惧，说不定还能想起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对，但我想说的不止这个。”克洛里斯告诉弗雷：“你在被我抛弃后，担了本该属于我的责任，你也替我收拾了一回烂摊，这很难，但是你到了，所以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差。”

    弗雷在克洛里斯手挣扎：“我本来就已经成年了。”

    弗雷终于还是忍不住侧过，背对他爸，抬手把丢人的泪给了。

    许久后，他回答克洛里斯：“我想成为你们的依靠，而不是只能依靠你们。”

    弗雷顿住，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手：“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？”

    克洛里斯笑笑：“我拭目以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