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落荒而逃未免不够面。

    我躲在屋中，挣扎间冒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不久前还挤满人的屋空落落的，我解面纱，坐在镜前，看着镜中的脸觉陌生又熟悉。

    我究竟是谁？

    这张脸是沐琼的，住在里面的人却是顾泠，而我，我究竟是谁？

    右手的白玉镯箍在手腕上，不能移动分毫。玉上有几细碎的裂痕，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自怨自艾的绪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打断。

    “琼儿。”隔着屋门，殇止的声音闷闷的，“我们谈一谈。”

    这间屋现今就像是我的心，它被闭的门窗包裹，给我营造一虚假的安全。

    我的沉默惹恼了另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沐琼，开门。”

    我意识打了个冷颤，悄声走至门边，不用猜也知祀柸就在外面。

    “今日晚了，有事明天再找沐姑娘也不迟。”沫涩在外打圆场。

    祀柸很是着恼：“难今天不能解决的事明天就能解决吗？沐琼，今日要是不能把学堂的未来商量个结果，你也不用练那劳什琵琶了！”

    屋和屋外都寂来。

    “我”我张了张嘴，不等我理清思绪，已听见沫涩和殇止的劝阻声。

    “哎、祀柸别走——”

    我打开门，只看见祀柸不留面的背影。

    冬夜的风将挂在屋檐上的灯笼得晃，我怔怔看着祀柸离去时的拐角，脸上寂寥而又心碎的神。

    殇止和沫涩都不敢说什么，沫涩看看我，轻轻推了一殇止：“我去劝劝祀柸，你们好好聊聊。”

    他压心那酸涩，转就走。

    走廊上有接客的倌伶走动，旁人打量着这一切，很是好奇。

    我回过神，拉着殇止屋。屋门将黑夜的喧嚣隔离在外，我习惯地往殇止边靠了靠，试图偎到他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