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.

    几阵寒风，随后月亮探了，把令雪麟照得像是雕像似的象牙白。

    方素伊有些不解，「等我？」

    「素伊，我已成年，令家事业开始扩展，我要自立门了。需要一个能贴我照顾我的人陪我一块儿过去，近照顾我，整个令家上上我只能想到你了。在令家我哥哥有那么多人能照顾他……」

    方素伊怔怔看着他，直到听见他说「你愿意跟我一起过去吗？我不会亏待你的。」

    他们令家是卖药的，中药，各珍稀药材都有在卖，最近还外销到了国外，而令雪麟要自立门，肯定是得离开家乡，方素伊很犹豫。他从没离开过令家。

    「让开。挡在过甚？」后冷冰冰的声音传来，方素伊跟令雪麟连忙各往两旁跨了一步，让了一条。

    那来人是谁不必回便知。令惜莲背着手从他俩中间穿了过去，健步如飞，可又回。

    月娘已经彻底来了，把令惜莲一袍照得如雪，他回过看着他们，「方素伊，是令家人。」他，「而我，是令家掌门。方才饭局上父亲也说了，他将退休与一眾妻游歷各国，家里给我。因此，家里一草一木，一一，小至于方素伊的发丝，都是我令惜莲的东西。你要带走，不是问他，要问我。」

    方素伊的表更傻了，他看向令雪麟只见他也是怔怔地。好一会才笑，「哥哥，你也太专制了。素伊跟其他佣人不一样，他不是签了卖契来的，他跟我们一样生在令家，他是自由人。走就走，他意愿为主。你国涮了一回洋墨，就学了个独裁回国吗？法西斯主义？」

    令惜莲并未立刻答话，只是看向了方素伊。

    神冷冷地，看不绪。薄被他抿成了线，顎绷得死，廓刀削似的完。

    方素伊实在不知自己为何必须经歷这一些事。

    「素伊在哪里都会尽责，全凭公们发落。」方素伊两边都不好得罪，只得这般。

    令惜莲一听完他的答案便走了。

    雪麟摇摇，「真是臭脾气，谁跟着他谁倒楣。」

    「二公，这么一来，四小呢？雪麒小。」方素伊问。

    「我妹妹啊？当然是留在这里等好姻缘了好人家了。我谁也不带，就带你。」

    方素伊眨了眨，「二公，若我跟您一块儿去，您会全然相信我吗？」

    雪麟一愣，「自然。」

    「即使有人说……我偷您东西？而且，的确那个地方也许您的房间只有我去过，您也相信我没有吗？哪怕那个东西我摸过，拿过，最后你给我，后来不见了……」

    方素伊是想起了貔貅的事。儿时那件事他大一才搞明白，当时令雪麟一番话乍听之是在帮他说话，可其实直接就是说了他方素伊拿了。

    那一样的小事令雪麟当然早就忘了。

    「那也得看看状况，问你几句也是可能的。但不代表不相信你。」

    但是，方素伊心想，但是若是大公肯定一句也不会问的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