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时,仿佛自己刚从十七岁的午休醒来,脑袋昏昏沉沉,
前朦胧,隐约见到病房外那人的侧脸时才清醒。
摸了摸脑袋,上面裹着厚厚的纱布,一碰就疼,我躺在病床,与外的顾珩四目相对,他停
与医生的对话,大步走到病房外,轻轻推开门。
他问了个极其荒谬的问题:“你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
如果可以,我愿意忘了他,可是我没有像电视剧里狗血地失忆,我说:“你是顾珩。”
于是他松了气,然而我们已经到了相顾无言的地步,彼此沉默
来,一些一些记忆闪回在脑海,我皱皱眉:“秦泓死了?”
他大约没料到我醒来首先过问的是秦泓,愣了,随后回答我:“死于他自己引爆的炸弹碎片。”
又在撒谎。我不在乎了,注视着天板
:“好啊死了好啊,早就该死了。”
“你在医院好好静养,等好了……”
“不,我想回家,”我看着他,“想回苏家。”
顾珩表复杂,我甚至看到他悄悄掐自己,确认自己有没有
梦,我轻笑一声,自以为把我的退路都堵死,亲
看我再次投
他的怀抱,他很得意吧,我会让他吃到苦
。
很快我们回到苏宅,一切如初,我的房间一尘不染,跟我离开时没有两样,冬天过去了,天即将到了,院
里的
都挣破
想要发芽。
我喜坐在院
里支起画板,慢慢削尖一只铅笔,然后把它们画
来,不过我的画技拙劣,事实上这辈
我没有什么得心应手的技能,或者祸害别人是最拿手的。
我知顾珩会静静立在
后的玻璃窗看我,我才不回
看他呢,我不喜
他的脸,总觉得他
着“阿珩”的脸在
些令我恶心的事。
电视里播放他的丰功伟绩,一时风无两,权势就是这帮人手里的玩
,至于他们心里还有没有
别的东西,真真假假,我无力分辨了。
偶尔见到顾珩在院里指挥仆人搭秋千的样
,我都有些恍惚,我从不否认阿珩的存在,可他已经被顾珩杀死了,顾珩不是他,他也不是顾珩。
我清楚地知我的十五岁已经完完全全死去了,过往的人与事都消逝了,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等待。
等不来了,我明白。
那晚我定决心去找顾珩,他反倒率先开
,他有
犹豫,最终还是开了
:“我们去寅初山吧,当初说好的要一起看漫山遍野的
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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