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听到的“谢谢”。“青年慈善企业家的称号对你来说有益无弊，为什么拒绝？”“没兴趣当什么榜样。”闻宴祁开腔，惯常带着游刃有余的懒散，“也看不上那些虚名。”闻升的语气一直是很和缓的，可闻宴祁似乎并没给他留什么面，气氛正有微小凝滞的时候，老太太“啧”了声，“吃饭就吃饭，别说工作上的事。”梅清在这时候可会卖乖了，附和地，又把话题引到苏晚青上，“吃啊，儿媳妇儿。”苏晚青着筷，拘谨又乖巧地，“谢谢阿姨。”晚饭结束，苏晚青又陪老太太在客厅坐了会儿，等闻宴祁从卫生间来，就说时间不早了。老太太站起来，有些不舍的样，握着苏晚青的手，“现在认路了，以后没事儿就多过来坐坐。”苏晚青轻声应和，“知了。”她转过，想去拿包，却看见闻宴祁先她一步把包勾了起来，宽大卫衣俯时带起鼓风，他面无表地将链条背带绕了两，一个背包就这么变成了手包。老太太满意地看着俩人，即便没说话，脸上的表也昭然若揭。不错，知疼媳妇儿了。又说了几句各自保重的话，闻宴祁领着苏晚青了别墅，苏晚青还是有些犹疑，转往二楼的台上看了，好像是有隐约的人影，但她也没不确定，温声询问闻宴祁：“就这么走了，不用跟叔叔阿姨说一声吗？”闻宴祁轻撩，没像她似的回看，只是漫不经心地说：“不用，他们知。”闻家别院是新中式的园林装修风格，小径是鹅卵石铺就的，苏晚青只顾着低走呢，蓦地发现边人停了来。闻宴祁往东南角的地方，她也跟着看过去。一片圃中间，两位像是保姆一样的阿姨围着几株向日葵，正在摆放卉专用的补光灯，天已经完全漆黑，唯那一角还是灯光煌煌，照着的团几乎是在盛放的边缘。“什么时候的？”闻宴祁音量不，但带着冷风。那边的人扶稳了灯才回答：“向日葵是上午运来的，现在正应季，送来的师傅说晚上补儿灯，明天就能全开了。”苏晚青不解地抬，只看见他收的颌线，目光也是隐忍克制的，结了一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。“了吧。”说完这句，闻宴祁似乎没有着落似的，牵起了她的手，随即也不待苏晚青反应，就拉着她快步走了院。回去的路上，车厢里一片安静。苏晚青在这样的安静里坐立难安，她隐约察觉了一些线索，闻宴祁和父亲关系尴尬，对梅清也说不上认可，刚刚那通隐忍未发的脾气，这些好像都源自于同一件事。或许他想起了他的妈妈吧。可她这时并不知该如何安。一路无话，直到车开左岸榭，闻宴祁总算偏看她，目光说不上冷淡，就是有些难掩的倦意，“忘了问了，是回家还是医院？”“医医院吧。”明天是周日，她本打算再陪护一晚的，可偷看了闻宴祁一路后她又有些犹豫，如果他需要她陪，她也是可以选择重轻友的。可闻宴祁似乎并没有那个想法，把着方向盘就要掉，“那我送你过去。”“不用了。”苏晚青有小小的懊恼，随即说，“既然已经回来了，那我顺便上楼收拾东西吧。”“行。”闻宴祁解锁车门，摸到了中控台上的烟，嗓音都透着闷滞，“那我等你来，再给你送到医院。”他不打算回家，也不知要去哪里。苏晚青没开问，心事重重地了车，乘电梯上去，随便收拾了睡衣还有几件贴衣，装到纸袋里，又抱着袋坐在床边沉思了几秒。掏手机，她给杨沅沅发了条微信。杨沅沅秒回，但却是一堆废话。苏晚青拎着袋地库的时候，远远就看见了闻宴祁，他站在车尾，指尖夹着猩红，那儿没有垃圾桶，他就把烟灰在空烟盒里，车库空旷寂静，再小的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，他对电话那说待会儿，然后苏晚青听见翟绪的声音，他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