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你倒好，上什么脂粉都不带。”福灵说罢，忽的坐直起来，如同一只猧儿，对着端坐的崔沅绾上嗅着。这番执着模样叫崔沅绾想笑，可见福灵一脸正经，崔沅绾也只能把笑憋住，任她去胡闹。“你这发养得真好，平时用的是什么膏清洗的呢？”福灵望着那乌黑柔顺的发丝，细柔却不塌，当真叫她羡慕。“用的是茶枯粉，先把发打洗一次。再抹上一层油，洗净开。”崔沅绾一板一地回。福灵听罢叹气，“那不是发的味儿。”“你不用脂粉，发上又没香，那这浅浅的味儿……”福灵嗫嚅着，看低看着崔沅绾的肚，“肚里也没孩啊，更不会去哺育孩。”想了又想，心蓦地了然，拍手叫好：“原来崔娘是有香啊。先前以为娘家自带香是戏本是讨好那些汉的说法，不曾想竟真有人有这奇妙的香，还就在我边。”这番突如其来的夸赞倒是叫崔沅绾应和也不是，笑也不是。“不过我幼时也曾闻过某位阿姊上的香味儿，那时只觉着阿姊上的香是香铺里调不来的味儿。想来，那定是香罢。只是都过去好多年了，我也记不清那位阿姊的脸了。”福灵叹，盯着崔沅绾的脸又看了会儿。崔沅绾被她这炙的神看得心慌，躲闪着福灵大胆的目光。福灵不免想起幼时那位阿姊的脸与，可无论怎么想，她也想不起来了。“说起来，你与那位阿姊倒是有几分相像。就好像，是亲姊妹一般。”福灵在心里仔细描摹崔沅绾的媚与红，不过随意往她脖颈瞥了一，竟瞧见她脖颈一侧都是些青紫痕，好似被人鞭打过一番。“你这脖颈一侧怎么了？怎么青青紫紫的？难不成婚后晏学士常殴打你？”福灵起站到崔沅绾面前，指着她那片被衣襟掩盖的肌肤说。“不是……”崔沅绾也不知福灵懂不懂这房中之事，不过瞧她这般懵懂急切模样，想是不懂了。官家圣人都不急着教她这事，那她一个外人便更无需cao心了。“不过夜晚蚊虫多，被咬了而已。”崔沅绾往后躲着，颇为不自在地揪着衫。可这一揪，竟更多痕来。青的紫的红的，顺着脖颈往延伸。不过这些痕迹被崔沅绾掩饰的很少，这一慌，倒是都显来。福灵心里满是疑惑，想打破砂锅问到底。只是见崔沅绾满脸拒绝难堪模样，又不忍心拽着人家的衫不让动，自个儿随心所去。这样迫旁人的样，与她那位总喜临|幸县君的爹爹有何不同？原本里只有一位皇后，两位贵妃。这两年来，后里的淑仪人才人一日比一日多。她最厌恶的便是爹爹那般又薄的矛盾模样，她可不想成为这样的人。“罢了，你不想说那我便不看了。”福灵说。崔沅绾松气，说是。蓦地想到福灵方才的话，轻声询问：“公主说的那位阿姊是官家的孩么？”“不是。”福灵摇否决，“阿姊的相貌我不记得了。可我知她不是我的亲阿姊。说起来，当真过了许久。那时我才两三岁，那么小的孩能记得什么事？那年生辰宴，京官都携家眷来赴宴。后来我跑了御园玩去，遇见一帮放纸鸢的阿姊。其中便有我记得的那位阿姊。我只知她是贵家女，旁的都记不清了。”福灵说罢，有一瞬想过，那位贵家女会不会是崔沅绾。不过想到崔发是近两年才升为御史中丞，早些年并未京当官，那她遇上的贵家女自然也不会是崔沅绾。“那几年才过得畅快。后来兆相一行人率行变法，旧党皆遭贬谪。汴京里的大家是变了又变，那时哪有崔家与晏家呢？”福灵说罢，莫名睨了听得认真的崔沅绾一，又接着讲：“那时嗣荣王为国立功，我爹爹给嗣荣王加官爵，他家才风光起来。不然就凭承怡那个不起的娘，又怎能成我的伴读。”崔沅绾听着福灵讲往日风云，不禁问：“照这般说来，公主与承怡县主倒是一起大的好友，怎么那日再见就剑弩张的呢？”“那是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”“因为什么？”福灵气恼地跺脚，“我还没讲到呢！你先听我慢慢说。”崔沅绾瞧她这般孩气的行径，觉着自个儿好似在哄着闹脾气的孩童一般，笑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