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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想来人都羡慕来羡慕去。你觉着我可恣意作为，我也羡慕你走到哪儿都有人追捧。”本是一句劝旁人的话，不曾想福灵说罢，自个儿心里愤懑不平，竟掰起自个儿的手指来仔细算着。“你不常居后，自然不知那些风闻。嬢嬢每每摆宴，总要给你崔家递个请帖，可不是叫你阿娘来的。嬢嬢觉着你当真是画里走来的仙人一般，哪哪都好。你说，谁不知崔二娘誉为汴京一绝，有多少男郎争着抢着只为见你一面。我那时觉着风闻里都是假的，直至见了你才知，原来竟真有人从到脚，从里到外都是发光的。”福灵叹着气，也学着崔沅绾薅起一把狗尾草。可她不会编，只能跟着崔沅绾缭的动作。崔沅绾编的是只兔，到她手里便跟一条大虫一般。“嬢嬢常在我面前提你，嬢嬢说，要是我有你半分好，她就烧香了。”福灵叹。崔沅绾听她一番牢，话是好话，只是福灵的语气太过哀怨，好似怨妇在抱怨生平不公一般。崔沅绾想起方才草丛里鹿了一地，而福灵一脸淡定置尸的样，只觉自个儿先前她想得太过简单了些。皇家

久，都不见福灵动作。不过打了个哈欠的功夫，便见福灵伸手一指示意。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，草丛里是一只正低饮的鹿。自然不能半分动静，福灵扭语：“就是那鹿。”福灵叫崔沅绾仔细看着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只听见一声箭刺向空的短促声。“倏！”箭狠狠刺骨，沉闷闭。崔沅绾不适地闭上。再睁，鹿睁大双，倒地不起。离箭之弦轰隆崩开的声尚在崔沅绾耳边萦绕，她看见福灵利落，朝那方沾血的草丛跑过去。福灵涉草丛，瞬间被草给淹没来，只能看见半片衣摆，起初肆意随风动着，过了半会儿，竟直愣愣地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福灵那般好动的人，竟一声不吭。崔沅绾心里一沉，忙朝那片草丛跑过去。“公主！”费力拨开杂草，靴踏上淤泥也不在乎。崔沅绾淌着一小片泥艰难走到草丛中心。杂草之中，隐隐约约有福灵公主的影，崔沅绾这才吁了气，心落了来。“公主，你在这草丛里作甚？秋日蚊虫多，快随我来罢。”崔沅绾走近后才发现公主正蹲在地上用匕首割鹿尾。那鹿原本不算健壮，如今被福灵恶狠狠地刮着，血了一地，顺着低洼一路到泥坑里去，汇成一滩灰蒙肮脏的血。腥|气的血味儿与鹿臊味儿充斥着这方浑浊空气。福灵手里拿着一匕首，理死鹿来迅速捷。鹿尾很快便被完整地割了来，而福灵上半污血与淤泥都没沾上，一副轻车熟路的样。“公主，这猎来的为何不叫禁军来理？”崔沅绾不敢上前，也是怕把衣裳脏。只是站在一平地放声问着沉浸在割中的福灵公主。“这鹿是我猎的，自然也要由我理。”福灵把那鹿尾糙清洗一，表污泥与血都洗净后，把那鹿尾装一袋里去。死很快便招来蝇虫，福灵又拿一袋香料在鹿周遭熏了一圈，蝇虫便散去不再回来。“鹿尾补气血，这好便送你了。”福灵走过去想把那袋递给崔沅绾，不过见崔沅绾一脸不解，以为她是怕这血|气，又把袋给收到了怀里：“等我叫人理好了再给你送去。”说罢便拉着崔沅绾走去。“这鹿自有人来收走。你以为没人看这方天地，实则一丝风草动都逃不过暗卫禁军的。”福灵将那有重量的袋往背上一扔，又把那匕首收好。理完事后，再转看崔沅绾，她竟莫名怔了起来。崔沅绾编着薅来的狗尾草，低声叹：“公主能文能武，想学涉猎便能学，真是飒不失憨。”福灵不懂她话中意，探过去仰观着她莫测的脸。“何苦这般羡慕我？”福灵歪想逗她一笑，见她仍一脸忧愁，才郑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