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真是丢官家的脸！哪个皇家女跟你一样，没大没小的，什么话都敢往外边说！”秦氏敢对福灵指手画脚，是仗着夏昌撑腰。传闻夏昌与儿媳勾搭在一起，原先崔沅绾只当瞎说的诨话看。问问晏绥才知，这倒是件真事。而那位儿媳，就是秦氏。往常儿媳也是郎婿撑腰，哪有跟家舅厮打在一起，仗着家舅嚣张行事的呢？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。崔沅绾笑：“秦娘想要，拿走就行。左不过一帽，这样式，丘园还有很多。若秦娘喜，改日我再叫人送过去几。”谁没个人撑腰呢？对不值当的人，不需再三容忍。摊贩哪懂贵家恩怨仇？他只知，面前都是惹不起的人。一不小心，就跟脖再不相见了。摊贩虾腰赔笑，既然有人来打圆场了，他也得赶附和：“娘，既然你了钱，那这帽就给你了。小的自幼无，唯有这双，看人看得准。小的能看见，几位娘都是独一无二的。”摊贩一面说着，一面把金锭收到怀里。有钱人不在乎这些小钱，相遇就是缘分，何不多宰一些？摊贩把帽包好，放到匣盒儿，恭敬地送到秦氏面前。秦氏后面还跟着一位小女使，当就把匣盒儿转给女使。秦氏想走，可被县主给拦住，明显是要找茬的样。“县主，有空与我说话，不如回家学学嫁的规矩罢？林家重礼，你可不能半分错。”果然不是好惹的，说话只往人心窝上戳。可县主不怕她，回：“多谢秦娘提醒。可我也记着，再有两日就是令姑生辰了。听说夏史对夫人一向，这次叫全府上一起给夫人备件礼。没记错的话，礼是一件用金丝绣成的寿图罢？确实难，秦娘辛苦了。”秦氏生惯养，哪里会绣活儿？夏昌让儿女还有妯娌都拿起绣针事，一片抱怨声，可他充耳不闻，我行我素。秦氏在他枕边了好几阵风，都没摇动他的心。不仅没达到目的，还被他往了不少玉，这么冷的天，凉得她月事都不曾来，当真叫人恼！“多谢县主关心。”秦氏撑笑意，“忽的想起妯娌还在府里等我回来，就不多都逗留了，几位玩得开心。”县主不再拦她，看着她扭腰远去的影，一阵恶寒。“呸！不要脸的！天底竟还有爬到家舅床上的儿媳！”福灵气愤跺脚，瞥见摊贩一脸震惊模样，心里更是气急，一通骂。“看什么看？这事也是你这厮听的？都怪你懦弱无能，才叫崔娘喜的件被人抢走！没息的。”福灵这会儿又成了骄纵蛮横的小公主，跟初见一样。崔沅绾想。三人走远，后男郎依旧没跟上来。县主说，约莫是先到矾楼喝茶了。“那我们也赶快去罢。外面灯虽好看，可架不住天冷。我又没拿手炉，快要冷死了！”福灵着往矾楼去，另外两人说好。福灵常居大，没见过民间稀罕件。往前大摇大摆地走着，左看看，右看看，可得。就在崔沅绾松了一气时，县主却说不对劲。“她是故意来试探我们的！”县主后知后觉地叹。 八十三：独崔沅绾不解, “她再得，明面上也只是夏府一位儿媳而已。夏史再她，也不会把家里事跟这外人说罢。她一妯娌, 能替人守什么秘密。”县主一盯着前面福灵活蹦的影，一面暗自思忖。约莫是话不好大声说来, 便搀着崔沅绾的胳膊，小声：“她可不是一般受，夏昌最亲的就是她。听人说, 常常把朝堂的事跟她说呢。廿三就是夏夫人生辰了，到时京中百官上门祝贺, 你当真以为这是一场普普通的生辰宴么？”崔沅绾心里想法逐渐成形，她能知，也是受了重生的益。仁盛三年冬, 在她久远的记忆中, 不仅是她与林之培燕尔新婚的一年，更是忧外患, 动四起的一年。不过再大的茬也传不到汴京城里，或者说传不到纸醉金迷的贵胄耳边。只是后来听说, 冬天谁蓄意谋反，被镇国将军和新党压了去。最大的恶人就是夏昌, 要谋逆的逆贼, 也只会是他。崔沅绾摇摇, 说不清楚。县主也明白她的境, 宅大院里的娘哪里懂得朝堂诡谲风云。县主：“我爹爹手里无权，可我大父与镇国将军何冗好, 都说夏昌府里哪藏着军械呢。新党旧党皆聚在一, 夏昌定会布防备, 而兆相这边的人，也会回应。指不定就趁着生辰宴撕破脸呢。”崔沅绾，“这里面的真是。”兆相这边的人，不是以晏绥为首的官么。而夏昌那波人，跟随者也有林家，有林之培。想来县主若要嫁给林之培，往后毕竟要跟她们划清阵营。可如今她说得轻松，恍如置事外，毫不在意这些问题。县主看崔沅绾的心思，安：“崔娘无需担心，一日不嫁，我就站在你们这边。嫁后……”她面犹豫，：“往后的事再说，不少至少在这一年，我的想法不会变。”县主不在这话上多说，话锋一转，说起秦氏。“夏昌估摸是叫她来打听晏学士的信的。她以为我们六人会在一待着，偷摸跟着还能听见几句朝堂事。不曾想三位男郎都嫌冷，在矾楼里烤火取呢。她无心找事，偷了帽回去了。”“原来如此。”崔沅绾叹。三人躲开人群，拐到矾楼三层一雅间。雅间里六人面面相觑，都彼此熟识，可被迫聚在一堂，怎么都觉着别扭。已婚的、未婚的、男的、女的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