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氏时疯时傻，有些话晏梁就替她说了来。“大哥，往后多往家里来几次罢。二哥不成气，就知纵声，要是能有你半分争气就好了。如今府里清净，你不来，他也不来，叫我们父母的，心里不好受。”“嘁。”晏绥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，说：“清净？爹说的清净，是后院几位新来的外室与新封的姨娘么？这群婆娘在后院的吵闹声，隔着老远传过来，听得我心烦。”晏梁笑意僵住，明明他提前给那群婆娘代过，今日晏绥要来，小声、再小声。婆娘乖巧地应，不曾想还是叫晏绥抓了正着。晏梁讪笑，索转了话，“这事也好说。你与新妇七月成婚，这才十一月，半年还没过去，就与家里疏远起来，往后的日可怎么办？难不成要断亲么？再说，就是你不想回家，难也要新妇跟娘家老死不相往来么？你不顾自个儿，也得顾着新妇的想法。”扯到崔沅绾上，晏绥睫颤着，底才有了几分人味。晏家看似离经叛，儿能骑到爹上，却是把先君臣后父的得异常彩。谁是官家边最亲近的臣，谁就是家里最大的主。晏绥虽带着崔沅绾住在丘园，府里的事却是他的。手中无权，晏梁就想着在晏绥面前说说好话，叫这个儿念及亲，多纵容他行事。晏梁不傻，看得大哥最在乎的是新妇，话语有意无意都往崔沅绾上带，的确达到了想要的效果。“她……”晏绥见崔沅绾与于氏两人手扯手，说着悄悄话，不忍心声打扰。说着说着，于氏声音小了许多。回过神来，堂里好似静得只能听到自个儿的说话声一般。崔沅绾眸一转，堂里除了晏梁低品着茶，另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。“怎么了？”崔沅绾问。于氏神示意，叫晏绥先说。“想来你也有几日没回岳家了，趁着时候还早，要不要去岳家看看？”金窝银窝，都不如家里的狗窝。娘家一堆事，可崔沅绾还是动了恻隐之心。“也好。”崔沅绾应，“晌午才开宴，我们不是贵客，索去得晚些，我还有些话想跟家里人说说。”晏绥说好，不在府里多停留，抱着崔沅绾上车。“去成民巷，拜访岳家。”晏绥掀开车帘，对车夫代。车夫，叫二位坐，蹄踩着雪，蹄声被白雪掩，车前檐的铃铛串却叮当作响，在冷肃的天里分外响亮。车上和静谧，晏绥打着哈欠，搂着崔沅绾的腰，说自己有乏。“你先睡会儿罢。从这到成民巷，约莫要半个时辰，能叫你补个回笼觉。”崔沅绾小，瘦削的肩却被晏绥依靠着，顿时觉着责任重大，把腰杆得更直。十一月休沐日多，可公务也多。晏绥常常是明厅、政事堂、丘园三来回跑，三离得远，要时辰赶路，要时辰动脑想，晚上回来还要尽心尽力地銥嬅伺候崔沅绾一番。虽不是她主动提及的，可晏绥也知她有心事，用年轻健壮的取|悦她，想叫她开心些。至于自个儿的想法与苦，多不向崔沅绾提及。晏绥笨拙讨好的样，叫崔沅绾动容。她看着二人相扣的手，轻声叹：“年纪轻轻就成了听人使唤的老，当心把腰给累弯。”声音就绕在耳边，却听得不真切。就像是在隔间沐浴时，有人碍着几层屏风，朝雾缭绕的屋里喊了几声，似有似无，恍恍惚惚。晏绥知那是崔沅绾絮叨的声音，勾起嘴角，本能回应着：“腰不能累弯，还要伺候你呢。”只有崔沅绾守在边，晏绥才能彻底放轻松，卸伪装与防备，把完整的自，完完整整地展现在她面前。他说，“家里有个小养，不舍得骂，不舍得甩脸，只能好好哄着。”他说，“小养要求，不能快，不能慢，不能多，不能少。她害羞不肯说，但我都知。”他说，“她不肯低，我又不舍得真叫她生气。怎么办呢，我只能跪在她脚边，亲亲她可的脚趾。就像……不要脸的狗一样……”他说，“怎么办呢。好像只有一昧讨好，才能叫她多看我几罢。”晏绥好像是酩酊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