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一、谎言

    与寻常婴儿不同，她的女儿妙常大士学会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呼唤父母，而是斥责婢。

    那日母抱着妙常在廊看鹦鹉，旁边有个小婢上前凑趣，拿手里的折扇挑鹦鹉，鹦鹉受了惊吓，在攀架上惊慌地跃。

    妙常双目圆睁，响亮清晰地发一个去！字。这并不是个婴儿可以轻易发得的声响，大家引以为奇，她也将此事讲与卫渊听。

    卫渊闻言只是微笑，似乎对自己女儿的跋扈非常满意。

    在妙常之后，她私里用尽了办法，终于一时未有第二个孩。卫渊对此似乎并不着急。后来曾谋害她和孩的萧衡重新得到启用，他的臣僚里便又多了些劝他再聘勋贵之女的议论。

    你总不至于吃他们的醋？他问她，我并不将那些话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她只是不同他讲话，让他在她的沉默里焦躁。我替我自己难过。他气馁得要离开时，她终于开。

    难过些什么？

    她又沉默来。他不再气馁焦躁，只是在旁静静地等待。

    到今日，你怎么还能容许他们置喙你的家事？她突然愤怒地开，我已经是你孩的母亲了。我的女儿已经会讲话了，你还在容许他们羞辱我？

    他不说话。他的沉默惹怒了她。

    你对我了那些事她挥开他的手，把手边能找到的一切事摔碎在他脚，你对我了多少混账事？你又来哄我？你不如一直把我当猫狗一样糟贱！

    洛华！他些羞愤的神。她将他送给她的巧陈设推在地上摔得粉碎。她知他不会当真生她的气，他在她面前总是有些心虚的。她越是生气，他就越是心虚。

    你究竟当我是什么？

    他并不很讨厌她发怒，甚至时常抱有期待。若不是怒火，她鲜少对他这样直白。我当你是他待开，却发现并不知从何说起。她是他的公主，他当她是他的妻，是他孩的母亲？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应当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