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醒了？”她睁开睛，见卫渊仍然在她旁，问他：“你不要忙的么？”“我想清闲也可十分清闲。”他展臂把她揽过来，她埋在他怀里，他以手梳理着她的发。近日的天气已渐渐转，只是她畏寒，室还生着炭火。此时她在他怀里，更得令人四昏。她何时开始跟他这样亲近了？她一时有些心惊，却想不绪。“你每日都这样清闲就好了。”她闷闷地说。他闻言笑了笑，：“那自然好。只是你为何希望我清闲？”“你清闲时脾气十分好。”他闻言又笑，并不辩驳。她在他怀中退来，坐在一旁。他静静地假寐，于是她也不开，只是默默端详着他。他光洁端正得不像是北地风烟里杀人如麻的逆臣，也无法使人将他与“牧羊”三字联系起来。他发觉她在看他，慢慢抬起来。他定定地注视着她，没有了素日里冷静锐利的神，莫名有一犹豫温柔的神。她被他看得面颊有些发，忙掉转过目光去，心里一时失了防备。无论如何，这样朝夕相，她很难不将他当男看待。“小鸾。”他叹了气。她向来不许他这样唤她。每次他这样开唤她，她便报以沉默，因此他也并不期待她的回应。她重新回到他边，脸埋在他旁，权且以此作为微弱的回答。“小鸾。我有时想让你把过去的事忘掉。不过——”他斟酌着措辞，“——不过那对你太不公平。”“你有这样多的心思来想我吗？”她冷哼了一声，背过去。“你难不值得人去想？”“为什么？”她自认并没有十分过人之能令他无法割舍。她只是贪生畏死，才落到他的手里。当时若不是她，也可以是旁人。“那时候我并没有期待你会活着。或者说，我原先想要你死。可是你既然活着，我便想要你好好活着。”她原本只是一件意外得来的战利品。可她没有选择死，而是被迫领受了和他相似的命运。他并不相信所谓前缘天定，但她愿意在他边去领受生的惨痛，总不是一件全无意义的事。三界无安，犹如火宅，众苦充满，甚可怖畏。在这样污浊苦难的人世里活着，便已是有十足的勇气。她读不懂他那些迂回的心思。“我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我喜像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人。”他微笑，又：“若是来日你能自此解脱，那想必我也一样。”她忽然有些动摇。他对她是十足的罪人，却意外地给了她活着的理由。只是他所说的解脱，是指她去报自己的血仇，还是她去原谅他？他见她在旁揣，笑了笑说：“你想要如何解脱都是一样。”她有些意外，这样明悟的人难也会执着于权势？她忍不住问他：“如有一日大愿得偿，将军会觉得清闲快乐吗？”“你以为我的心愿是什么？”他反问她，见她并不回答，又：“我此时就很清闲快乐。你如果肯我一些，那我想必更加快乐。”“可我要如何你？”她在帐中坐起来，慢慢地眨着睛，波微微横了他一。“我教你。”他把她覆在。她侧过去，鼻里笑了一声：“你要教我什么？”“万望殿垂。”他握着她的手，引着她去解自己的寝衣，在他目光碰自己的。在他前这样抚摸自己，这般全然受制于他，取悦于他的姿态，比他去抚她更让她羞耻。“殿应当知晓自己的可之。”他垂首看着她，他的手与她的手一抚过她温如酥的肌肤。“殿知晓了自己如何可，才可以容许别人你。”她闭着睛，面颊红，迭着，一双素手掩着自己的，雪白的从指间盈来。她的骨骼生来纤细，血却温丰盈。她原是有这般弱骨丰肌的态。“殿是我此生所见最丽的女。”“你骗我。”她轻声反驳。“此非虚言。”他引着她的手去琢磨她上那些曼妙的起伏。她的手指尖碰到的珠，如的蜻蜓般倏而弹开，他握住她的手要她继续。他比她还要了解她的。他的手覆着她的手，他的手指和她的手指一起探她的里，教她去找寻的妙。他固然是在引诱她，却也启了她的关窍。这明明是属于她自己的，她竟然不曾了解过它。危局和谎言，她去拥有一快乐，总不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