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还没来，天气已经闷得吓人，街外空气沉得让人不过气。

    五条律站在门抬看了一室外白得刺的天空，太光直到底，前骤然黑了一瞬。视觉神经上缓缓传来的疼痛让她眶微，沉重的大脑跟着晃了一。晃动时她听见有东西在摇摆间哐哐作响，细微的碎裂声夹杂其间，在她没意识到时，裂痕无声无息蔓延。

    两手提满了购袋的司机跟着走到门，向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她鞠躬说：“律小，悟少爷说他已经回来了，正好可以过来接您，请在这等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五条律这才重新睁开睛。

    她的睛原本是很漂亮的，型圆且线条饱满，瞳孔颜偏浅，稠密的睫一扫就像是落了一阵多的雨。然而这样的一双睛却有着涣散的目光，连带着她的神都显得呆滞。抬去看人时，前像是蒙了一阵沉冷的雾气，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在专心致志的注视还是在漫不经心的走神。

    她此刻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，只是问：“就算他人不在东京也要知我去哪里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”司机见状，面为难地说，“悟少爷说了，不论到哪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她听到对方的回答后，细弯的眉动了动，等了会儿，才单调地应了一声，“哦。”

    “悟少爷……已经在路上了。”司机偷偷看了她一，说完后连忙退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她重新闭上睛，魂不守舍地说：“我知了。”

    五条悟到时一就看见了她，她站在不远，显得有些突兀。这突兀不单单来自她那像是被工笔细细勾勒来的秀丽五官，更多是来自于，她上那和现代都市难以洽的保守。她的外表看起来和边的都市女并没有什么区别——穿着剪裁合，材质柔的衣服，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，肤依靠财富和大量力滋养，看起来细腻又富有光泽。

    她就像是一件的，备受呵护的瓷，没有半分瑕疵，也没有半分生气。一举一动仿佛被丈量过那样规矩，姿态就像被尺规划过那样端庄。约束克制的本能像是一层目不可视，薄如蝉翼的布料，贴着在她肤上，而这，是时间洗不掉的。

    “我们回去吧。”五条悟走上前，掌心贴在她后腰。一直安静地无声无息的她重新活了过来，肩膀如同电般飞快地抖了一，面微微发白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没有抬，低声答应后也不再说话，被他抱在怀里走向停在街边的轿车。

    临上车时，她不动声地加快了脚步，打算先一步坐车里。结果她刚要坐去，手腕就被五条悟一把拽住。他藏在墨镜背后的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低垂的侧脸，然后毫不费力地让她靠到自己边，低声叮嘱，“小心。”他细心地扶着，缓缓将她送车里，手一直握着没有松开。

    等她坐去没多久，他也跟着上车，肩膀挨着她的。明明轿车后座宽敞得能再装几个人，他依旧让她靠在自己边，没有松手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