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们第几次吵架了？

    乌鸦伸着手指数，好像是第二次。上一次为了返学的事，差没死她。

    自那日门后，他已经三天没有回去过了。白日在堂里上工，晚上去夜总会喝酒，喝多了就直接宿在店里。

    不过，没小。这般的素法，都要让手怀疑他是不是某个生官了问题。不过，只有亚佐知，他大佬只是想借酒，暂时忘记屋里的那个带刺的女人。

    最后一酒落肚，男人把玻璃杯一放，直直躺了沙发里。那日黎式的话，一直重复回响在他脑海里。

    其实，他不是不懂她的恻隐，也不是不懂那参与在别人的死亡中而会心生的疚。

    可懂又如何呢？

    他年幼颠沛离的时候，见母亲被人斩死而大半缘故是因那个混的黑心父亲的时候，谁又来恻隐过他？

    在他十四岁古惑行的第一天，就知了一句话：要混，就要最大最有势力的那个，要不然就趁早离开。

    古惑仔不用脑，一辈都只是古惑仔。

    他老豆（父亲）是来行的，行了几十年，依旧都不是。只因为一小小的仇债，就连累妻儿。要不是阿妈用命护住，哪还有今天活着的乌鸦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，他13岁。

    老母的血洒来，在他脖上，脸上。就算过了两世，那灼烧的觉，他都不会忘记。直到现在，他颈后的那块肤都要比周边的温度一些，因为，那是被亲妈的血浇过的。

    他不知吗？怎么不知。江湖恩怨不可能不牵连到家人。

    人命不贱吗？贱啊。攞住把刀，杀人，随随便便。

    人就像从天台上洒来的白纸。被风在空中，落地后被染的五颜六。哪面黑，哪面白，有些人有得选择，而有的人没得选。

    他在跟狗抢同一个搪瓷碗扒的时候，选择了跟着一个施舍一碗白饭的人走。

    实则，这没得选。

    如果一张白纸被沾上墨了，还能变得白嚒？答案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江湖，从来就是条不归路。

    重生两世，如今，他只想到最。他要走到这条路的尽，走到这条路的巅峰，看所有人不惜命的付一生所追求的地方，究竟有什嚒样的风景。

    而，现在的他又多了一条理由。

    无父无母无家，着上无数血疤，二十年过去。但以后，别的不说，起码他要护得住黎式。

    他不知这是一份什嚒，不过最基本的他清楚——他不想看她哪一天死于非命，失去温度。

    夜晚寂静，亚佐急匆匆的打破他的心独白。

    “大佬，不好！我睇住元朗屋企的电话，刚知黎小拨打咗999！”

    “999？”乌鸦一张起来，“她咗？”

    香港急求救电话，寻常的况基本不会拨打。他一才想起来，她似乎还是带病在，光顾着生气，这三日过去，难病已经严重到要白车的地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