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悔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烧灼起来一样, 痛得他不由将自己蜷缩起来, 像只弓着的虾米。不知是神还是□□上的疼痛，总之他痛得快要死了。

    恍惚之际他听到龙床上的父皇唤他：“老三。”

    沈兰息勉力提起神忍着疼痛：“父皇。”他过去尽对父皇淡薄, 但陡然知父皇将要死了, 他还是恐慌的。

    如果换不了大皇兄, 他能用自己的命换父皇的命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总之无论他们谁皇帝，都比他来要好。

    他无法胜任，旁人也觉得他不能胜任。他皇帝这件事对所有人来说似乎都是折磨, 无法令任何一人满意。只不过他们没得选，他也没得选。

    方才他偷偷打量了父皇心目可以托付社稷的朝臣们的脸，都并不好。

    他们若非别无选择, 也不会推他上位的。

    他甚至连备选都算不上。

    “日后你便是大雍的皇帝了。”皇上有心提沈兰息。实际上他此时此刻累得不行，上能有千斤重, 但他知自己还不能睡。

    大雍的江山需托到沈兰息手中是不得已为之的事。他现在要的，就是让这件不得已之事能变得面些许。

    皇上并不想让江山断送在一代手上。

    他着睡意：“方才那些大臣，你可以重用, 但不可尽信。有反心者, 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。”他这话透凉薄的冷意来, 让人闻之忍不住打个寒颤。

    方才大臣们跪在殿中时他还是一副恳切无比的哀求吻，而他们一走, 他与沈兰息私谈话时却让他在人该杀之时千万不要对之心慈手。

    沈兰息被父皇的双面吓了一, 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皇上对于他有没有回应也并不在意, 他只要听到这些话有个印象就好。至于运用, 日后等他上皇帝，慢慢地他会无师自通。

    “还有，皇后之选，你有何打算？时局动，为安天，你不必守三年孝期再婚。早有中之主，后也能安宁。”皇上疲惫问，中一腻人的腥味儿挥之不去，烦得他想要作呕。

    沈兰息没想到自己会被问着这个问题，不由恍惚。

    听他久久不答，皇上想起什么，膛剧烈起伏，间发骇人的嘶嘶声。他终于从激动地绪中脱，立刻严肃无比：“你不能娶周寅，更莫说立她为后！”

    皇上的话正好戳中沈兰息的心思，他被揭穿得有些难堪，但并没发作，只是沉声问：“父皇，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她本该嫁给你大皇兄太妃！如今你大皇兄已去，你却要娶她，旁人如何看待你这新帝！”皇上越说呼越是急促，简直是要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沈兰息沉默，最终执拗：“我不在意众人光。”

    皇上简直要被他气昏过去，咬牙切齿：“你怎敢！你怎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