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疾驶过田野，窗外景换成了櫛比鳞次的商店街，我们来到了宜兰市区。

    「树莓她说要回家，结果站起来走没几步路就倒了，明明聊天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啊!」上车前，游婆婆哭着解释。

    我望着昏迷不醒的，伸手覆盖住那双枯老的手，边的何暮凡垂着十指相扣，祈祷的姿势，接着他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。

    「她有轻微的低血糖，会不会和倒有关係?」他急切地询问救护人员。

    「不好意思，我们只负责初步的急治疗和送患者到医院，没有办法对病状判断，倒的原因要到医院接受专业检查才知。」救护人员回答，一副公事公办的平淡吻。

    闻言，何暮凡又回到垂丧气的状态。

    在这几分鐘的路程，我们急得像锅蚂蚁，却也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时间在一片慌中逝的飞快，在医生护士们接走后，何暮凡无助的蹲坐在等候区的角落，我忍住泪，慢慢地走向他。

    「何暮凡。」我轻轻唤，伸的手凝滞在空气中，想了想又缩了回来，「你去打通电话给叔叔阿姨，他们应该还不知被送到医院。」

    「对，我竟然忘了。」他抬起埋在双膝间的脸，眶微微泛红，动作迅速地掏手机开始输电话号码。

    何暮凡讲电话时，我一人在诊断室门徘徊着，几滴泪克制不住落脸庞，我赶把它们抹掉。

    「我还不清楚……医生还在诊断……你们小心开车不要赶……我不知是不是因为低血糖，但……」何暮凡的声音依稀传耳中，语气听起来既平静又镇定，但那双颤抖不已的手，早已洩他的徬徨无措。

    「何简树莓的家属在吗?」护士推开门张望。

    「这里!」何暮凡赶奔来，门前还不忘留个小给我。

    偌大的诊疗室有一病床区，医生为我们拉开其中一个病床的布帘，靠坐着大枕，虚弱地向我们打招呼。

    「看，我的孙们来了。」

    「!」我大喊，泪因为松了气而掉落，「你太久没回家，我担心死你了!怎么突然就倒了呢?还不舒服吗?医生怎么说?现在状况怎样?」

    「呵呵呵，我没事。」被我一连串的问题攻势惹的忍俊不禁，「抱歉让你受惊了，你对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影，过来这趟对你来说肯定不容易。」

    「才没有!」我着鼻摇，「我反而对不起，如果我早去找你，或许就不会……」

    「咳咳。」一声礼貌的咳嗽打断了我要说的话，抬起，站在一边的医生担忧地看着，护士们则面面相覷。

    猛然想起其他人本看不见自己，这好了，我害被误会成自言自语的怪人了，如果医生替联络了神经科，该怎么解释才好?

    何暮凡拋给我一个凌厉的目光，转而用温文儒雅的语气询问医生，「请问医生，的况怎么样了?」

    「我刚看了检查报告，何女士的血糖有急遽降低的现象，所以才会引起突发厥。血糖问题在年老族群里是不难见到的，但保险起见，我还是建议留院观察几天，以便后续的追踪检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