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音着洗好的碗，睇了一旁拿纸条给自己看的青年回说：「佛法无所不在，但是若没有这么一趟苦行，即使取得真经，他们也无法刻明悟。就像拿着一好书，却一字也识不得，更不解其中意，岂不可惜了？」红孩儿极为聪明，一听就差不多明白过来，不觉浅浅笑了，因为他觉得自己太幸运，从前过那么多恶事还能被观音收为徒弟教化，不必像臭猴他们那样艰苦。观音说：「很得意么？」红孩儿才微微翘起嘴角就被师父念了，偷偷瞥了师父不敢再有表，没想到师父叹了一声：「唉。」红孩儿斜偷瞅他，不懂他为何叹息。男难得拿尾睞向青年，语调仍温和悦耳，说的话却令人悚然：「你可是糟蹋了不少人的心意和，虽然你娘亲是修炼有成的仙，却也没能教好你，你那时妄想将唐僧抓来当鼎炉之事，若是被悟空知了……」红孩儿一听就不安得挽住男衣袖，他本来不怕臭猴，是师父讲这话的语气吓唬到他了。他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这样依赖师父，慌时第一个就想依靠对方，于是连忙松手，对方才失态之举装傻。师父只是对他浅浅微笑，却又在他安心后提了句：「知怕了？那当初怎么还那么多混帐事？」红孩儿无从辩解，恼羞成怒之扭跑去了。其实他没有跑远，只是到屋外池塘边上的木椅坐着生闷气，脚边一群淡

这段时日在外途朝拜，虽然脸跟手脚都有晒黑了，但衣服的还是雪白得不得了，本就瘦的魄也锻鍊得更好，只是多了些伤。红孩儿抢过他手里的药盒随意抹上的伤痕，再递回去指了指后背，接着趴在床上，转瞥他一示意他帮忙，不过依然摆大爷要人伺候的姿态。男人也不慍恼，只觉得青年率真如稚，笑了声说：「会撒的，要为师帮你上药？」青年毫无愧的，反手指了后背促。方才闹脾气的是他，现在又要对方帮忙，骨里还是任，不过他就是这脾气了，至于能不能再开说话，他也无所谓，反正师父能悉他的心思不是？只是他不懂观音这么法力无边，怎么要搞一个这样的地方和他待着？小屋附近开闢了几块菜圃，还挖掘了一汪池塘养鱼虾，周围放养着一些鸭，男人让红孩儿每天照顾菜圃跟那些生，红孩儿写了张字条问：「牠们是养来吃的？」男说：「只是养着好玩。」红孩儿撇撇嘴也不敢有太多意见，他还没忘记当初被观音收服时见识到其法力无边。祥和的日持续了一阵，红孩儿常常写字条提问，像是问：「师父，你跟我在这里耗日，不去普度眾生？」男答：「外面有万千神佛，菩萨也有诸多法相及分，你有心想度外面的眾生是好事，但你现在还是先待在这里吧。」红孩儿又问：「师父，我写字慢，你不解了我上金刚圈么？那隻猴只有一个圈还能活蹦，可你一次给我锁了五圈啊。」男又答：「为师不担心悟空不去守着三藏取经，倒是担心你有个万一，金刚圈是为师的关，你受着吧。在这里也无急事，写字慢慢来就好。」红孩儿并不急，只是无奈，虽然师父能读懂他的心思，有时连写字都不必，但他开始有想念自己能开讲话的日。对他来说师父既温柔又可怕，有时也会讲些让他难受的话，比如他抗议自己不能开时，师父会提醒他当初犯的错，欺负许多地方上的神仙和凡人，现在只是让他安份过这日当修行已经是相当好了。一日红孩儿照料了外面跑的鸭和游鱼，也收割了些菜回来吃，饭后他提笔写字问：「师父，屋里就一个房间，平常你都在哪里？」男答：「无所不在，为师不需要房间。」红孩儿又写：「师父说万皆有佛，唐僧他们取经书却还要一步一步走，怎么不让他徒儿们带他一飞去雷音寺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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