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睛，有儿分不清自己是还在梦呢还是醒了。

    听见是慕乘的声音，霍迟才松了气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我等你呢……”

    这会儿她又累又困，刚安静来就不住地打瞌睡，可睡又睡不安稳，半梦半醒间想起从前这些小事儿，可她能把慕乘的命勾没吗？

    第一次撞上慕乘的那个晚上，她还沾沾自喜，自己谎称是个巡防营校尉的女儿，趁着慕乘去找人传话的空档，急忙穿好衣服溜掉。可结果呢，她这儿小聪明，放到这个男人所拥有的权面前，本就是自掘坟墓……

    “困了怎么没回卧房休息？”

    慕乘一屋，看见的便是小东西一个人抱着膝盖，在昏暗的室团成丁大的一个小团。

    梦里的她嘲笑自己，那可是离小王爷，什么绝艳姬没见过呀，她能不能勾得他保住自己的小命都难说……

    可她确实没什么小的样，不仅是坐姿走路，便是讲话事她也总是怯生生的，不如其他世家小伶俐大方。其他的小在府中学治家学礼账，可从没人要她去学，她反而和那些被卖到戏班里的小姑娘一样，每天都要压舞。甚至连她的相貌也和别的小不同，其他小的及笄礼上，不会有夫人背地里小声议论：“哎哟等她嫁了，可不知要把男人几条命勾没……”

    见她不再吃，侍女们又像幽灵一样无声地现，又无声地撤，最后空的屋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男人好看的眉一蹙了起来。

    空的房间里，连屋梁上吊来的烛灯都比她大。

    霍迟摸不懂慕乘究竟是什么意思，是要怎么安排她，让她梳洗打扮，是准备带她去么？又不敢一个人跑，只能坐在原地等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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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跪坐得有些累了，把两条支起到前，轻轻搭在膝盖上。一个人的时候，她就喜这样呆着，可偶尔会被祖母或者谭姨娘撞见，便会斥她形容散漫、没半儿小的样。

    闲得无聊，小姑娘抬观察起这间屋。房间的四角，各从屋上垂来一支大型的树形烛灯，每一个枝叶上都是个小小的烛台，这会儿没有燃，一支支白的短蜡落在铜的枝桠上，像一朵朵从天板倒着生来的梨。

    霍迟呆呆地想，这里是临川的馆驿吗，慕乘理说就暂时歇在那里，可馆驿建得这么大这么空？

    可就是太空了。

    霍迟本来睡得就不踏实，几乎是听见脚步声的同时就醒了，天已经晚了，室没有掌灯，一片昏暗的墨蓝。她一时还没适应室的光线，影影绰绰看见门立着个男人，吓了一。

认识、也唯一能仰仗的一个。

    霍迟脑里昏昏沉沉地想起这些，迷迷糊糊地犯困。她确实累极了，一大早就被侍女从床上抓起来，为了替祖母去城外的寺庙香，一整个上午都在车上颠簸，之后被绑过来，又被慕乘狠狠折腾了两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