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而且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人说话？」第三个声音接着问。「你是不是被他握住了什么把柄？你被威胁了吗？」

    若谣言容是后者，会带来的影响不只是态度上的疏离无视以及言语上的猜测怀疑，而是更剧烈的排斥、鄙视、恐惧、焦虑、愤怒，影响范围也会从同一个班级扩大至全校，那样一来嘉燕也会受到影响。

    她就这么在此地毫不遮掩地说来。这次绝不是他的错觉，桌边的人全都迅速朝他投来一。

    白制服纤细的躯，披垂的黑发，优雅的坐姿，稳重的气质，带着微小笑容的脸庞。她一如往常的模样让他腔的一个分隐隐发，一瞬间声的衝动与不知该如何组织话语的苦闷杂。

    他希望就这样轻易迅速地放弃这一切。

    然而，在那短短的时间映他帘的纪依蓝的影，突然刻印在他脑海中冲刷不去。

    他的思考顿时一滞——难谣言已经无效了？过了这么久的时间，大家也渐渐不再相信那些据过于稀薄的消息了吗？

    他无法接受自己必须向她解释。

    他无法接受那事再来一次。

    「我们没有吵架啊。」纪依蓝语气平静，听不失落、隐瞒或不耐等任何绪。「我想，你指的应该是我告诉她不需要像那样防备全生的事吧？」

    他希望事就这样回到最开始，什么错误都没有发生的时候。

    四年前，他在选择时毫不犹豫，因为他想保护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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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回答的同时上课鐘声正好响起，于是女学生们在赞同她的想法之后便回到各自的座位。

    纪依蓝正直勾勾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「喔……」方才发问的女学生尷尬地应了一声，接着又很快地恢復过来，似乎是决定当作他并不存在。「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啊？你应该知曼君一直都很怕陆全生吧？」

    他把脸藏掌中，无法承受辨清她神的代价，脑中某震耳聋的声音像是电击刺痛着他，大量思绪衝破闸门在苦无的狭窄之地胡搅动。

！你们真的没有吵架吗？之前有一阵她心都不太好，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个一直扰她的男的，但是在回想起来，那刚好是在你们吵架之后吧！到底是怎么回事？」

    「我没有被威胁。不过，我并不知曼君一直很害怕全生，所以之前说话时没有考虑到她的心，看来要去和她歉一才行呢。」

    他此刻才真正明白，原来自己的痛苦是来自于这样矛盾的心。明明无法选择，他却放弃不了那个静静散发耀光芒的选项。

    朦胧雨幕笼罩灰暗的校园。

    他动作鲁地从屉随意一本教科书扔在桌面，突然因脑中闪动的直觉而朝左侧看去。

    但——他又是由衷地渴望他们有着能够继续去的可能。

    谣言一直是个保护壳，让大家对他產生不该靠近的印象，但关键之的实际证据又并非他本人之事，真假难辨之大家也不会广为宣传消息，多当作茶馀饭后的间聊话题罢了。但若是大家不再相信谣言，他们很有可能会增加与他的接而靠近真相。

    他分明就在旁边多一公尺远的距离，居然会有人敢说这话？

    于是他当立刻转狠瞪说话者一，但仅止于此便到无趣似地撇开。

    这几天的记忆倏地涌现，如海般扑袭而来。并不是她在避着他，而是他，从那之后的隔天，便在回避她的每个视线、每个像是要靠近的脚步、每个即将要开的瞬间。

    他的父亲是帮派成员，以及他是帮派成员，这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