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纸飞机收好后，她盯着铁盒在桌前静静站了会儿，表微微放空，思绪像是飘了很远。

    待底的焦重新聚拢，她拉开凳在桌前坐来，伸手在堆叠的一摞书册里一本纸张已泛黄的日记本。

    还未翻开日记本，目光及这泛黄的纸张，她又怔住了，因为忽然想到——

    纸飞机是纸折的，那便终究也会泛黄。

    于是，她原本打算在日记本里写的话，又多了两句。

    在记今天她和他一起在车上听歌，他为她撑伞，为她唱歌，一起看电影……把能记起的歌词都一一写后，她在末尾这样写∶

    我会收好这些你折的纸飞机，往后山，就当留个念想。

    等到纸飞机泛黄的时候，你还会想起我吗。

    我们，还会再见吗。

    最后一个符号落，她提笔。

    还会再见吗？

    她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答案随之浮现——

    应该不会了。

    他们就像两架迎面飞来的纸飞机，轨迹只会在这里短暂错，然后背而驰，愈行愈远……

    窗暮涌动，屋灯光昏黄。

    书桌前的少女垂着眸发呆，任以往她所珍视的时间一分一秒消逝。

    直到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，她才回神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发了很久的呆，她低笑一声。

    这玩意儿果然很影响学习。

    辛月一气，把日记本放回去，再来一本习题册，打开台灯准备刷题。

    乔语回来见她在刷题没有多打扰她，寒暄几句后就在床上躺来玩消消乐。

    这地方网差得连玩消消乐都卡。

    前面关卡都很简单，玩儿得乔语直犯困，偏偏加载一局还要转老半天，就更困了。

    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，乔语一不小心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一个激灵再醒过来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。

    她把手机摸过来看了时间，12半。

    耳边响着笔尖纸张的沙沙声，辛月还在刷题。

    从乔语的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神专注而认真，像是完全沉浸在题海里，都没有发觉时间的逝。

    是在这一刻乔语才意识到，辛月与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
    他们这些人不用那么刻苦努力就能拿到还不错的文凭，也完全不用为未来担忧，可以肆意挥霍青，随心所去任何想的事。

    而辛月不行。

    辛月如果要想成为理想中的自己，那她的青就只能和书本作伴。

    乔语在心里叹一声，启轻声喊她：“辛月。”

    辛月转过来：“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