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沈浮令她伤心痛苦，怎么会瘦成这样？黄静盈心里一痛：“别怕，无论你要如何，我都与你一。”

    “谁信你的鬼话？”黄静盈中嗔怪着，眶却红了，“当初说好的一辈都是妹，你倒好，嫁了人有了夫婿，就把从前的分全都抛在脑后！一连两年杳无音信，请你你不来，找你你不见，我只当你这辈都不要理我了，如今又来找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姜知意泪模糊，也许她八字命薄，背时背运，但在挚友一事上，她此生不亏。握黄静盈的手，将这几天的事细细说：“我有的事还瞒着沈浮，他说若是我有了，就堕掉……”

    黄静盈怔住了，妹一场，姜知意如何掏心掏肺对待沈浮她都看在里，如今有了，本该是最幸福的时刻，为何会突然想要和离？

    泪打衣服，也打了黄静盈的心，伸手搂住她：“谁跟你生气？我要是生气，今日就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在微明的天光中穿过重重巷陌，抬一僻静院落。

    如今，她竭尽全力，伤痕累累，可迷途知返，亦未算晚。姜知意靠在黄静盈怀里：“盈，我有了。”

    那边不同于这里，那边安静柔和，就连气息也与八年前相似——

    “盈，”姜知意凑过去，靠在她肩，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，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分明是思念多时的好友，此时却踌躇着不敢上前，直到门扉打开，一张宜喜宜嗔的端丽脸庞：“还站在外面什么？怎么，要我亲自抬你来不成？”

    如今想来，她的亲朋故旧哪一个不是官宦人家？规矩，规矩，沈浮只用轻描淡写两个字，便将她与从前的一切生生撕扯开。

    “真的？”黄静盈惊喜着搂住她，“几个月了？难受不难受？有没有吐？哎呀，你怎么不早说？这时候不该让你跑，该我去看你的！”

    沈浮是有名的孤臣，任左相后更是六亲不认，但凡官场中人，公务之外，绝无来往。

    刚刚掉的泪一又涌来，姜知意哽咽着，三天了，从得知有到如今，这是一个为她喜的，也许这才是正常应该得到的待遇吧？而不是像她这样，为着这孩能活来，孤零零一个与沈浮周旋，心力瘁。

    第5章

    她与黄静盈从小一起大，比亲妹更亲几分，未阁时也曾约定，无论嫁与何人都要常来常往，可自从她嫁给沈浮，从前那些许诺，全都成了泡影。

    泪簌簌落，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愧疚。

    昨天并没有看见她桑香，那么，她桑叶什么？

    抬手替她掉泪，神郑重起来：“说吧，了什么事？为什么约我偷偷见面，为什么要我悄悄帮你请大夫？”

    姜知意搭着轻罗的手轿，抬时，看见半掩的门扉后，柳绫裙的一角。

    哽咽着握住黄静盈：“我要与沈浮，和离。”

意识地看向偏院。

    门窗关了，姜知意握住黄静盈的手：“盈，我好想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黄静盈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姜知意一霎时红了，泪叫她：“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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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心中突然一动，昨夜她上除了熟悉的幽甜香气，隐约还有一淡淡的清涩气味，似乎是桑叶。

    细看时，见她脸上淡淡几个红，似是伤疤没好，她脸白得近乎透明，似将化的霜雪，易碎的琉璃，她从前是细巧的鹅脸，如今瘦得只剩一个尖尖的颏，琥珀似的睛雾沉沉的，藏着无数心事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    沈浮走后不久，一小轿悄悄来到后门，接走了姜知意。

    亦给她定规矩，不得结命妇，不得与官宦人家走动。黄静盈宦门，夫家又是沈浮的属，因着这个缘故，沈浮不许她与黄静盈来往，这两年里，黄静盈嫁她没能到场，黄静盈生女儿时，她早早好了衣服鞋袜，最后却只能托人送去，暗自神伤。

    姜知意嗅到她上久违的木兰香气，恬静悠的少女时光霎时闪回前，那时她还没有嫁给沈浮，那时的她，最大的烦恼也无非是如何焐沈浮冰冷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