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的白枇杷，酿的比黄那更甜更香，可惜就是太少，一年统共只能得一坛。”黄纪彦笑着，睛亮闪闪的，似落着星星，“阿喜的话，我让他们多，明年多酿些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就够了，喝不了那么多。”姜知意抿了一，清甜，果然是上好的，抬向他一笑，“果然很香甜。”

    隔得太远，伤又严重影响着视线，沈浮并不能看清她的表，但从动作推断，她大约是在笑。

    从前她也总对他笑，不需要给她倒，不需要他像黄纪彦一样殷勤小意，她自然会对他笑。沈浮意识地揪着松树尖针似的叶，有句俗话说在福中不知福，最俗的话，总有最扎心的真理。

    细细的风着，山脚底，日也不像别的地方那么燥，黄纪彦看着姜知意的笑脸，觉得自己心里某个地方也在笑，他向着她又靠近些，近到能看清楚她浅绿袖上绣着的同暗，他突然又意识到在这个场合靠得太近不太妥当，连忙又向后拉开。

    她喝完了，把茶盏放在案上，黄纪彦觉得应该找什么事来，什么话来说，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，看看盘里放着饯雕梅，拿过来递给她：“吃么？”

    姜知意拈了一颗着，酸中带甜，还有极淡的咸味，看见黄纪彦也在吃，吃得快，拿手接着果，：“有酸，阿不怕酸吗？”

    姜知意随手把接果的盘递给他，又给了条帕让他手：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沈浮看见黄纪彦接过帕了手，趁势便拿在手里没再还她，这让他突然一阵压不住的愠怒，松针戳着指尖，狠狠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山风萧瑟，匠人们不停歇地敲打着，沈浮品尝着酸苦恨怒的滋味，心机沉的青年丞相一明晰了，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绪。

    原来，他并非因为她是妻才对她有独占的念，原来不什么时候什么境况，他都不喜别的男人亲近她。

    这大约就是，妒忌吧。

    姜知意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绿草坡，黄纪彦在那边采，低低短短，白的黄的红的，他采了一大把拿在手里，五彩缤纷的很是好看：“这园什么都好，唯独缺了。”

    姜知意顿了顿。从前是有的，满月似的一个湖，九曲萦回的步廊通到湖心亭里，后来，父亲让人填平了湖。

    “给你。”一大束鲜送到她面前，黄纪彦低弯腰，对着她笑。

    姜知意接过来嗅着，许多野都有类似蜂的甜香味儿，低着笑时，听见黄纪彦低低叫了一声：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姜知意抬，他明朗的眉有一霎时靠得很近，黑黑的睫披着太的影：“有个小虫。”

    沈浮定定地看着。大片明亮的绿背景里，意气风发的少年，温柔明媚的女，靠得那样近，哪怕是他模糊的视线，哪怕是云翳遮蔽的视线，依旧看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心在疼，沈浮清楚地分辨不是伤的疼，而是心底的疼。

    他在妒忌。

    妒忌，因而生，因无法独占而恨怒。

    在无数此徒劳的抗拒挣扎后，沈浮终于确定，他在自己不知的时候，着他已经和离的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