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算时间，大约那时候，她刚刚得知自己有，知孩不太好，她那样满怀着哀伤来找他，想得到一意一支持，他却当给她泼一桶冰。

    她不肯见他，她是对的，他不得到原谅。沈浮死死睁着睛，可他现在，那么想见到她，不是为了得到原谅，是他真的很想她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话要跟她说？”林凝在问。

    沈浮定定神，极力让发颤的嗓平静一些：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我字，接来，却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见了面，他该向她说什么？忏悔从前对她的不好，忏悔他明知她他却冷淡疏远？忏悔他杀死她那么珍的孩，忏悔他认错了心的小姑娘，肆无忌惮的，一次次伤害她？

    可如果她不是意意，他就该这么对她了吗？

    沈浮茫然地看着地面上青砖的隙，苦涩的滋味从到脚，腔里溢满了：“我无话可说，我哪怕用尽余生，也赎不清对她犯的错。”

    “但，我愿用余生，用我所能的一切，向她赎罪。”

    厅中有片刻静默，姜云沧想说话，又被林凝止住，她唤过陈妈妈：“你再去问问姑娘。”

    陈妈妈匆匆离开，沈浮吐一气：“多谢夫人。”

    林凝脸并不好看：“谢我有什么用？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。”

    是啊，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。当初她那么他，全，都被他消磨尽了。

    沈浮弯着腰，看着地面上打磨光洁的大片青砖，一块挨着一块，方方正正，看不见。相府里原先铺的也是青砖，后来她张罗着，把卧房和书房地面都铺了木板，她说冬天太冷，你总是熬夜，青砖地面又又存不住气儿，木板更好。

    从选料到请匠人，再到铺完，全都是她一个人在，他觉得这些事全是不必要，他甚至对着忙碌的她这么说了，他可真是混账。

    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，沈浮不由自主绷了，是她吗？她来了？

    门人影一晃，是陈妈妈：“姑娘说不见。”

    绷的肌霎时松开，脑里胀着，沈浮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她不肯见他。她不需要他的后悔。她已经定了决心，她看似柔，其实有百折不回的决心，他这些无用的忏悔，改变不了她的决定。

    可他，该怎么办？

    “听见了吗？”姜云沧又开了，“吧。”

    沈浮却在这时，闻到了极细极淡的，熟悉的甜香味儿。是姜知意的气味。

    沈浮猛地抬，依旧是空的厅堂，门守着仆从，几棵树的影晃在纱窗上，她明明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