磕到了桌，只觉得前一黑，有什么温的东西了来。

    “阿盈，阿盈！”张玖叫起来，扑过来扶她，“你没事吧？我不是故意的，我是失了手，阿盈！”

    黄静盈一模糊的视线看见他去摸她的，他手上很快沾满了血，他抖着声音叫她，又打横抱起她：“阿盈你别怕，我这就叫大夫，没事的，包一就好了，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最后清醒的意识里，黄静盈拼着气力推他：“你开。”

    过午时分，沈浮回到官署，秋追过来回禀：“药已经制好，半个时辰前让李易和白胜用心血送服了，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异状。”

    半个时辰太短，不足以说明这个药方没问题。沈浮思忖着：“朱正和林正声呢？让他们今天留，密切观察那两个人的反应。”

    “林太医昨晚上被人打了闷扔在城南荒坡上，还昏迷着没醒，朱太医忙着照顾他，回了太医院。”秋。

    沈浮皱了眉：“不可能是打闷的，查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从太医院到清平侯府那条路，沿途住的都是豪贵人家，所以巡街的士兵比别分外多，没有什么贼人会选在那里打闷。更何况林正声是个朴素不张扬的，浑上没有一件值钱东西，钱袋里多数时间也是瘪的，那些惯匪都是老手，不可能认他个有钱人。

    这件事，看起来更像是寻仇。

    “听说是姜小侯爷把人送回来的，”秋，“不过姜小侯爷什么也没说，放人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姜云沧。沈浮回想着园里那远远一瞥，她耳上的坠微微晃动，仰着脸在跟姜云沧说话。呼再次艰涩起来，沈浮定定神：“让人去太医院看看，若是林正声醒了，问问他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秋答应着走了，沈浮换了公服，推开李易的牢房。

    李易一了起来，指尖还沾着了的心血：“大人，那个药我吃了！”

    他声音嘶哑着，挤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白苏狡猾得很，没那么容易说实话的，我只怕这药是毒。”

    他自然也是因为这个顾虑，所以才没有直接服用，而是先让他和白胜试药。沈浮淡淡的：“你是大夫，是药是毒你自己判断，记得把脉相和的反应写来。”

    书吏递过纸笔，李易没有接，了涩的嘴：“大人，如果是毒呢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医术足够好，应该能救自己一条命。”沈浮低，“需要什么药材禀报狱卒，所有用过的药材都要记录在册。”

    李易行动如常，脑清楚，至少目前来看，这药并不像是毒。

    沈浮转离开，去了白胜的牢房，白胜同样没有毒发的迹象，沈浮依前吩咐了，留纸笔记录。

    李易和白胜都是医者，医术都不算差，又都跟白苏关系匪浅，他们是最佳的试药人选。如果白苏没说实话，那药是毒，他们必定会使全本事保自己不死，如果白苏说的是实话，那药是真，那么两个医者，又能最准确的观测服药后的变化，到时候他再服用，也能少走些弯路。

    来时庞泗迎着：“大人，白苏昏过去了，是否令人救治？”

    “不急，再等等。”沈浮思忖着，“谢家店有没有动静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”庞泗，“岐王那边也很平静。”

    他们倒是很沉得住气。“即刻安排白苏换牢房的事，把消息透去。”

    谢勿疑沉得住气，白苏却未必。除了取血那次，白苏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，前几天她都能扛过来，没理此时突然昏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