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听见沈浮：“晋王亦是先帝嫡。”

    谢洹心中一凛。他是先帝嫡，地位和能力都无可挑剔，承继之事来得理所当然，这些年里那些兄弟们也都安分，晋王又才六岁，所以先前，他并没有往这上想：“朕这就让人去查。”

    疑心一起，顿时刹不住，谢洹思忖着：“就从串联举荐顾炎那批人手，彻底查一批来，等这场仗打完再办顾炎一个贻误军机的罪名，太后也挑不病。浮光，你盯着李国臣……”

    说话时一抬，顿时有些说不去了。前的沈浮窝凹陷，脸灰白，嘴却又是格外的暗红，大的天气里他穿的严严实实，袖和领都扣得很，仿佛极是怕冷怕风的样，他虽然一直都是偏于清瘦的形，但已经不能说是清瘦了，简直能用憔悴支离来形容。

    谢洹把一肚公事都咽了回去：“浮光，你到底得了什么病？”

    “风寒。”沈浮不想多说，岔开了话题，“昨夜白苏也有异动，臣觉得这几件事可以并一案理。”

    白苏，一个卑微医女而已，掀不起多大风浪。谢洹：“朕来安排，你别了，这几天没什么要事的话你也别上朝了，安心在家养病吧。”

    不等沈浮说话，立刻唤过王锦康：“送沈相回家休息。”

    沈浮后并没有回家，而是去了刑。

    方才在谢洹面前他的话并没有说完，白苏那边并不仅仅是有异动，昨夜丑时前后，他毒发最严重的时候，白苏死了。

    更准确的说法是暴毙，与那个死在那间牢房的刺客一样的症状，七窍血，气绝亡。

    周善连夜求见，他昏迷中无法接见，尸便着惯例锁敛尸房，等待仵作验尸，可一大早仵作赶到时，尸不见了。

    周善躬站着，惭愧着不敢抬：“官亲手验过，的的确确没了呼，当值仵作刘树也验了，确认白苏死亡后送了敛尸房，官指派狱卒李武和张兴在门外把守，哪知早晨开门时，尸不见了。官失职！”

    半晌，听见沈浮问：“昨夜当值狱卒，仵作，还有李武、张兴，事发后有没有碰过面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”周善忙，“事后官立刻将他们分别关押，没有串供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分别审问，”沈浮看他一，“秋审问你。”

    他起离开，王琚在外迎着：“跟上了，要不要收网？”

    “不急，”沈浮淡淡说，“多跟几天。”

    转去了兵，唤过车驾司郎中：“把这一个多月西州的军报取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