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真的很乖，怎么会这么乖。姜云沧睛着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送她回房，又在院里等着，直到她房间的窗暗来，她熄灯了，时间这么短，她应该没有看那些信，姜云沧觉得快，又惆怅自己的困境，定定站在夜中望着那扇窗，直到四周再没有人声，这才转离去。

    姜知意这一夜仍旧睡得不大安稳，她又梦见了沈浮，他追在她后唤她，她知是在梦，可她有怕最后还会看见他浑是血倒在地上的模样，张着想要躲开这个结局，直到林凝叫醒了她：“阿彦要回西州去了，过来辞行。”

    姜知意猛然醒来，看见窗纸上灰白的天光，天还没有大亮，黄纪彦为着什么事，这么着急赶回去？

    “陛命我即刻启程。”黄纪彦一戎装，依依不舍，“本来以为还能多待几天，多陪陪阿。”

    昨天一整天他都被留在里，谢洹问了许多，问得也很细，西州的布防况，先前那一仗姜遂、顾炎、金仲延各自的位置和应对，易安军是否服从调遣，还有坨坨人的战术战法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问这些谢洹没说，但黄纪彦能看来，西州大约是有事。

    昨天除了他，还有许多人来奏事，沈浮也在，关在堂中与谢洹密谈了很久，来时也问了他许多事，主要是金仲延的，问得很细，但他对金仲延其实并不很了解，毕竟只是最后一仗时打了个合，其他方面，并没有什么集。

    西州应该是有事，可能跟金仲延有关。黄纪彦心里想着，又向姜云沧：“云哥，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姜云沧想问问原因，到底又没问。昨天京中戒严，黄纪彦被急召，今日一早又要返程，姜云沧猜测，应该是西州有事。若是以往，谢洹必定会找他商议，但，他并没有得到传召。

    他离开西州虽然只有三个多月，然而时过境迁，如今他，已经不再是对西州局势举足轻重的人，有些事，他不能问。姜云沧叮嘱：“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”黄纪彦笑起来，分别在即，那些龃龉猜疑此刻都没了意义，半真半假，“云哥，我再写信过来，你可不能拦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姜云沧心复杂，扯一个淡薄的笑。

    姜知意随着众人将黄纪彦送家门，走到大街尽时，仍看见他回招手，声音遥遥传来：“阿，保重！”

    姜知意挥着手，担忧着，又有一丝轻松，至少，她不必纠结要不要看那些信了。

    两刻钟后，黄纪彦同着随从城，城楼之上，沈浮传命令：“闭城门。”

    沉重的城门轰然锁上，沈浮传第二命令：“包围金家。”

    昨天他令城中戒严，循着这十来天里查到的线索迅速收网，缉捕了一批有嫌疑的人，白天里审过一遍，竟是个暗地里收集报，预朝堂的组织，虽然目并没有落网，但顺着供追去，一个浮面的，是易安军参将金仲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