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很好。她不再只围着一个人，以他的好恶来决定一切。她不再患得患失，为着他偶然皱一眉，就要反反复复思量几天。他们恩怨两清，一切都刚刚好。

    慢慢走到廊之：“盈的事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转向院走去：“你回去吧，运粮的事还麻烦你多照应。”

    沈浮愣了半晌，追上去。跟在她后，看她步履沉稳地向走着，缥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安静地绽开，似浮在上盛开的。她不喜他的回答，她不怒也不怨，只是不喜他的回答，不喜他了。

    太一落去，冬天的傍晚总是很冷，她明明就在前，沈浮却觉得追不上，带着绝望唤她：“意意！”

    姜知意停住步，回看他：“回去吧，我也要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她要休息了。沈浮怔怔地看住她，她肚腹隆起得很明显，孩一天比一天大，她一定很辛苦，今天这么冷，她说话时呼淡淡的白汽，她一定很累了。

    她应当好好休息，他不能再缠着她，占用她的时间和力。沈浮涩着声音：“你好好休息。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说要走，又不舍得走，只是站在原看她。姜知意转过，丫鬟们赶过来搀扶着，走老远，听见沈浮在后面唤：“意意。”

    姜知意没有停，沈浮还在远说着：“如果有事，就让人找我，不什么时候什么事，你让人告诉我就好。”

    姜知意没说话，一步步走垂门，沈浮依旧站在原地目送，夕彻底落去，四周围冷嗖嗖地起来，看不见她了。

    “沈大人。”门人轻声提醒。

    沈浮知，他该走了。颓然转，慢慢向门外走去。他总是太愚蠢，明明应该哄着她哀求她，到最后他却把一切都砸了。

    轿候在门外，沈浮没有坐，只是慢慢向前走着。哀伤悔恨杂着稀薄的喜，他今天终于能够把从前的一切都向她坦白，而她也破天荒地跟他说了那么多话，比这几个月里所有的说话加起来还多上几倍。

    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，足够他今后反复回味，支撑他熬过没有她的日。

    沈浮想，她今天的态度明显柔来，也许以后他再求见，她不会不见了。

    大门另一边，车正从外苑驶，谢勿疑推开门：“沈相。”

    沈浮停住步，带着王府徽记的车很快跟上，谢勿疑衣玉，端坐车中：“是要么？”

    沈浮躬见礼：“并不，要去京郊大营安排运粮事宜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正为着粮的事准备。”谢勿疑，“易安岐王府存有十一囷米麦，我准备全数捐来给西州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