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溜溜的银铃铛，稍稍一晃，清脆的铃声便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沈浮忙又从箱里拿起一个给她看：“还有个能挂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巧的架上缀着几串铃铛，架两端都有榫卯，可以固定在床边：“安在床上或者摇篮上，孩手能摸，脚也能蹬，方便玩耍。”

    姜知意伸手拨了，小小的铜铃铛叮叮咚咚响了起来，悠悠，绕得她心思也有恍惚，只是着神。

    “还有这个，”听见沈浮的声音，他从怀里掏一个小匣，打开了递过来，“在佛前供过的，图个吉利吧。”

    装的是命锁、项圈和平安符。命锁和项圈给孩，平安符她和孩一人一枚。他并不信神佛，可若是神佛能保佑她和孩，他愿意改了信仰，跪佛前求她平安喜乐。

    姜知意低看着，着神。锁片和项圈都是银的，并不贵重，这是雍朝的习俗，新生婴儿不可用太贵重的饰，怕折了福寿，银轻便又能防毒，所以不是门大还是普通人家，差不多都是用银，只是没想到这些风俗的讲究，他居然也懂。

    从前从不曾见过他留心这些。

    再看那两枚平安符，其中一枚写着她的名字，她认得来历，京中香火最旺的慈恩寺所制，生辰时黄静盈给她求过，要一路磕跪拜到山，斋戒三日才能得一枚，沈浮公务繁忙，这阵又天天往这里来，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备的。亦且。

    他并不信神佛。她是知的，那两年里她总陪着赵氏去庙里烧香，他从不曾去过，家中供奉的神像佛龛他也从不曾上过香，然而他竟然去磕礼拜，求了这平安符。

    “意意，”沈浮见她不说话也不接，心里顿时忐忑起来，“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，你拿着吧。”

    姜知意抬看他，他全都绷着，一望而知的张，他从前总是淡漠笃定的疏离，他真的，变了很多。

    姜知意接过了匣。

    能明显觉到他松了一气，很快又说了起来：“再过几天就让稳婆府里候着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他弯腰站在侧，卑谦的姿态：“到这个月份随时都可能有况，让稳婆跟着，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也不至于太慌张。”

    年前他把定的稳婆带过来给她看过，都是里的老人，伺候过妃嫔生产的，经验老，脸净，若是能早些府服侍，的确更能放心些。姜知意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我每天上午午都过来，好不好？”沈浮语气放得很，怕她拒绝，忙又添了一句，“我不会吵到你，也不在你家吃饭，就是看看你，看完就走。”

    姜知意看他一。这些天她不是没看到他的改变，然而他变得越多，她越觉得那两年里的一切都十分可笑，他肯如此待她，都只因为她是当年的意意，他的，从来都是当年的人。

    那她算什么呢？

    孩看看就要生，到时候他会有更多的理由在她边盘桓，既已和离，再这样纠缠去就可笑了，姜知意摇：“不用，有母亲陪着我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