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药异香扑鼻，芬芳馥郁，不知效力如何，伤疼痛可略减些了？”温湛背手站在门帘边，避嫌并不过去，一本正经地询问儿媳，她被扇的小脸已然消退，比方才在祠堂看起来好多了，心知三皇给的确实是好东西。都这么晚了，公爹还儿媳屋里，即便带着人一起，但被人知了一定会有闲言碎语，这人怎么也不想想自己名声。她一个平百姓，被卖给了温廷这辈已经毁了，无所谓旁人说什么，可他在朝为官，总不能不顾清名，让人唾骂扒灰吧。计莺儿忧心忡忡望着公爹，不理睬他的话，而是起打开窗，揪着秀眉指指夜空。“天怎么了？”温湛才问一句，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，面不虞，“你让我看天晚了，要我走？”小哑撇撇嘴却不否认，本来你就不该来。温湛一滞，他刚为了她和妻吵了一架，可她倒好，冷心冷地一照面就赶人。他沉脸，一言不发冷冷注视儿媳，小哑被他看得心虚胆寒，却不甘示弱，倔地回瞪他。笙在旁见主不兴了，赶声打圆场：“老爷，少今日诸般辛苦，想是累了。”所谓“辛苦”，定然是被婆婆教训欺负了，温湛想了想又觉心疼，便借坡驴，不与小孩计较。“更半夜开窗吃什么冷风，还不快关了窗去睡觉！”他凶了她一句，恨恨地一甩袖，转大步星地走了，笙也笑欠了欠，随主人一同告退，只留计莺儿孤零零一个。小哑是心非，心里酸酸的站在窗旁目送公爹远去，那人姿，步履如风，行走时特别有气派，她痴痴地看也看不够。没想到公爹临侧门前，回往她这儿瞧了一，将她凭窗而望依依不舍的模样逮了个正着。温老爷嘴角弯起，浅浅一笑，潇洒离去，把儿媳又闹了个大红脸，可恶，每次都给他得意了去！他应该不生气了吧，一把年纪的人了，还这么小心，好心为他着想，他还要闹脾气，真是的。小哑关上窗，摸摸自己消了的伤，这么好的药，才抹上去几息功夫就不疼了，也不知公爹是从哪儿得来的。她满脑都是那人的膛和上好闻的淡香，心中温澜生，人也静不来，又羞又甜，半睡意都没有，对着烛光发了会儿呆，便打开屉拿针线篮，在灯穿针引线，专心致志起了女红。公爹那么好，她也没什么拿得手的东西谢他，就给他绣个香吧。计莺儿的绣工是幼时母亲教授，谈不上巧夺天工，胜在手脚利索绣得快，一个小小香不了她多少功夫，但光有香没有香料怎么送人呢。求人不如自己动手，次日小哑带着小布袋，在温府的园里寻寻觅觅，采摘可以风填充香的草，迎面又遇上了朝回府的公爹。

    这次他边没有其他人，与她在假山外的小径上狭路相逢，计莺儿羞答答垂首欠行了礼，他却堵着路不让她走。她穿着自己的亚麻短衫，上包着青布巾，没有变成锦衣华服的温府少，还是原来那个卖结的贫家姑娘，除了上一桃木簪，再无别的首饰了。可发间落了一朵橙红的凌霄，给荆钗布裙的女孩儿平添一抹艳，而她自己毫无知觉，璞金浑玉，天真烂漫，动人心弦。“今日天光透亮，为父可以同你说话了么？”噫，怎么还记着昨晚的旧账，计莺儿抬起来白了公爹一，噘嘴别开脸去不理他。“好一个目无尊的小丫，不罚不行！”一只大手恶狠狠地住小哑的腮，把她的脸扯过来对着他，计莺儿刚想挣闹，却听到丛另一传来人声，她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公爹抓住胳膊大力拽假山，藏在一漆黑狭窄的凹岩死角，将她笼在，死死压在岩璧上，挤得她透不过气来。计莺儿又羞又怕，心飞快，公爹靠得太近，呼间气息洒在她额上，酥酥，令她遐思飞起，腹阵阵燥，不自觉地夹了，却没想推开他。因为垂的小手指被他碰到了，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磨蹭她的指尖，指腹抵着她的，不断画着小圈，明明白白地调戏她。酥心蚀骨。莺儿：为什么要躲山？我们又没什么，何必贼心虚？温湛：自然是为了求珠。猫猫：就是，不山抱抱亲亲哪里来珠珠，没用的小哑。莺儿：动不动抱啊亲的，就不能清清白白说会儿话吗？猫猫：可你不会说话。莺儿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