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莺儿气极，自不自关你什么事？你什么东西？认识你吗？但人家是官差她是平民，民不与官斗，这恶气也只能忍了。

    温大人等了好半天，终于等来了宝贝儿媳，却见她拉掉蒙面巾火着脸，额和手心都有些伤，赶迎上去蹙眉询问：“这是怎么了？怎么伤了？”

    他略一思量便猜原因，“是不是他们不听我吩咐，把院门锁了？莺儿翻墙来的？”

    小哑委屈，不兴。

    “爹爹明日给你一把侧门钥匙，以后莺儿千万不可再逞爬墙，摔伤了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这法好！还是公爹聪明，小莺儿被他牵着手来到书桌前，坐他上依偎在他怀中撒，看他给她拭清理伤。她想告诉公爹有个锦衣卫在院里，可又怕因此害了他，只能藏在肚里独自忧愁担心，公爹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会被他们盯上呢？

    “昨日我们学到哪儿了？莺儿可还记得？”

    计莺儿翻开桌上的《蒙求》，指着“嵇吕命驾”，公爹教得仔细，每日也就三句二十四字。

    “不错，‘嵇吕命驾，程孔倾盖’。嵇是嵇康，魏晋时的大文豪，与阮籍山涛等人并称竹林七贤。此人生得大英俊，潇洒不羁，烈而才隽，视权贵如粪土。风仪，善鼓乐，工书画，能属词，千古绝唱《广陵散》便是自他之手。”

    温湛对嵇康大赞特赞，面神往之，又惋惜：“‘采薇山阿，散发岩岫。永啸常，颐养寿’，可惜了，一代绝才终为司氏所害。这四字典故自《晋纪》，‘吕安友嵇康，相思则命驾，千里从之。’这吕安也是中人，每每想念好友，就千里迢迢去找他。后边‘程孔倾盖’讲的亦是朋友之，孔路遇程，甚是相亲，倾盖而终日语。有言曰：‘白首如新，倾盖如故’，说的便是此典故，有些人相至白首，亦如外人一般不得心，有的呢，初遇便成至，可倾盖而谈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，他忽而一笑：“你看，爹爹与你婆婆便是‘白首如新’，和我家小莺儿就是‘倾盖如故’，初见彼此便心生喜，可说是天定之缘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教个课也不正经！

    此时的小哑已经忘记外边的锦衣卫，一门心思都在书上，她很喜听公爹与她说这些名人典故，上课时心无旁骛，蹙眉指指书页，他正事。温湛笑着往她脸上亲一，继续娓娓而谈教她读书。

    叶斐在树上偷听书房里的人语，只有男声而无女应答，这才相信方才少女确实是哑，听温湛虽时不时调笑两句，却切切实实在给她教课，又觉古怪，不知这哑女是什么人，竟能劳动温府的御史老爷熬夜教她识字，她婆婆又是谁？难不成真的只是读书，并非私会通？

    结果不多时，等温湛教完了今日份的课，叶斐就被他天真的一厢愿给打了脸。

    “莺儿月事完了没？爹爹都憋了好几天了，今日无论如何定要吃上两儿，不然就不放你走，抱着你去我房里，与公爹同床共枕，齐享宵。”

    ！！！

    什么？她竟是温家的儿媳！那这……这两人岂不是翁媳扒灰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