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国公夫人看向丈夫，目光幽幽：“你知不知，他说选谢家姑娘的时候，我心里多难过？少年人，就该喜谁就是谁，真意切，得偿所愿。这样才能一生无憾，白到老。明明心有所属，却只能向世事妥协，该有多难过。看他那样，我就想起当初的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我是……”他喃喃。

    昭国公怔了，慢慢答：“他将将四十，比我还小上几岁，除了前阵落中毒，没听说有什么伤病。”

    见他难堪，昭国公心有不忍，放柔声调：“不是说你错了，你从小懂事争气，为家族付良多。可就因为太懂事了，有时候宁愿委屈自己，我和母亲看着心疼啊！”

    然而昭国公心意已决，想起妻昨晚那番话，拍了拍他的肩，语重心地：“阿承，大业虽然重要，但我们一家平安喜乐才是本。为父苦心筹谋多年，就是为了让你们不再受制于人。倘若为此而让你们忍受委屈，岂不成了舍本逐末？”

    这些话，燕承以前也听母亲讲过，但他并没有当回事。母亲是后宅妇人，哪里知撑着这么大一份家业有多难？有所牺牲是必然的。他原以为父亲和自己想法一样，今天才知不是的。

    这话带了规劝的意味，燕承的脸庞顿时红了起来，叫：“父亲！”

    昭国公夫人冷笑：“但是什么但是，说来说去，还是嫌徐三小太厉害，不能由你们搓圆搓扁吧？昭国公平日威风八面，怎的也是个欺怕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，这位徐刺史年岁几何？如何？”

    昭国公不料她说这番话，心里先是一，又是惭愧：“阿仪……”

    燕承这才缓和了面，说：“父亲不要这么说，我是您的，这都是应该承担的责任，就算受些委屈，也是心甘愿的。”

    昭国公摸了摸胡须，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昭国公夫人便收住话，笑了笑：“罢了罢了，说这个你该不开心了。”

    昭国公夫人叹了气，又几分忧虑：“这也怪不得你，燕家树大招风，这些年为了自保，只能小心权衡。就是阿承，瞅着被你带坏了。当初给他挑亲事，明明更中意严家姑娘，却为了谢家的势力妥协了。”

懂，但这件事，你们不觉得太想当然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昭国公夫人神淡然，“过去就过去了，不提了吧。就是阿承那里，你得上上心，你受过的苦，我不想叫他再受了。”

    最重要的事

    昭国公愧疚之，声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就是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说你是

    “是。”昭国公神温，“这些年，多谢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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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已经明白妻想说什么了，就听她：“才四十岁，康健，不意外的话，少说能掌权二十年，不娶徐大小还是徐三小，得你们谋算人家家业吗？他决心培养女儿，只是防这个意外。所以说，就算阿凌娶了徐大小，南源也到不了你们手里。”

    “阿仪！”昭国公喊了声，打断她的话。

    这一说，昭国公脸上有挂不住：“你这话说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是……”他想了想，开了又觉得说不来。

    昭国公却摇：“不，对我和你母亲来说，你们兄弟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。我们总骂阿凌任，可他随心快活，想想叫人欣。”

    燕承惊讶：“父亲！”先前明明被他说动了啊！

    隔天燕承问起，昭国公：“小二闹得很，你母亲又纵着他，为父想了想，不如找机会见见这位徐三小，若是人品过得去，就顺了他的意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