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的人就蹲在草丛里等候。

    徐一样一样检查上的东西，又解了护手重新绑一遍。

    燕凌就蹲在她旁边，便接过她的活帮她绑，绑完了也不松手，就这样握着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徐最后摸了摸小弩，确定它在该在的位置，方才腾空跟他说话。重逢到现在，他们还没机会好好说过话。

    燕凌傻乎乎笑了一，问她：“这一年过得怎么样？行军打仗很辛苦吧？”

    “还行，反正不是我打的。也就是行军的时候累一，谈不上辛苦。”徐说着，抬看他。

    火把都熄了，只有隐隐约约的月光照来，落在他脸上。

    徐定定看着，有一恍惚的觉，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某一刻。

    这一年时间，燕凌变化太大了。上次相见他还是少年模样，这回已经成了青年，肩背厚实了，脸庞棱角更加分明，一年的戎生涯淬练的利剑般的锋芒，越来越像她记忆里的燕二公。

    当然，气质是完全不同的。如果算正脸的话，她只见过燕二公一次，就是城破那一日，他领兵城。

    那个燕二公沉默而凛冽，如同一块冷玉，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。

    而前的燕凌是温的，睛里有光，笑起来如同风拂面。

    会有这样的差别，是因为家的变故吗？

    徐心念一动，问他：“国公夫人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燕凌立刻想到上次她说的事，回：“好的，你上回提醒我，我便让纪三娘回去守着了。”

    徐，纪三娘和柴七兄妹一样，擅追踪潜伏，有她在边，别人想对昭国公夫人不利，很难不被发现。

    燕凌一边说事，一边看着她。

    一年没见，徐也大变样了。了一些，脸也开了。原来的她是那纯粹的清透的，现在则明艳得咄咄人，叫人看一便会陷去。

    燕凌觉得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，没趁早定的话，还不知要跟多少人抢。

    “这一年你顺利吗？”徐又问，“你们战线拉得很，后勤这些跟得上吗？”

    燕凌：“有大哥调度呢！还有岳父大人的补给。”

    徐一时沉默，前世仗打那么久，有分原因也是燕氏兄弟不睦。现在他们兄弟翻脸的契机还没到来，燕凌自然没有后顾之忧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燕凌觑着她。

    徐自然不会跟他说这个，扭开：“还没成婚，你倒喊上了。”

    燕凌笑起来，厚着脸说：“这不是早晚的事吗？我先习惯一。”

    两人喁喁私语，很快重拾往日的甜，可惜没过多久，坡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，两个探回来了。

    据先前留的那个活的供，他们已经摸清楚军营的分布，也找到了朱宽的所在。

    问完报，两人对了一计划，徐便决定分行事。

    燕凌有些不放心：“要不你还是跟着我吧？你边还是缺一个尖手。”

    “不缺！”徐指了指，“喏，我新找的护卫。”

    燕凌看过去，发现是个叼着狗尾草的年轻人，手里抱着把直刀，一脸百无聊赖。

    察觉到他的目光，年轻人立刻回看过来，手也在了刀柄上。

    倒是警觉的，像个手的样。

    “行吧，你多留心。”既然她有准备，燕凌就不多说了，“我走了，有事及时发信号。”

    “知了。”

    燕凌领着玄铁卫，悄悄摸去埋伏之。

    他这次门是来接人的，只带了两百玄铁卫。不过玄铁卫本就是锐中的锐，对付临山卫这，足够以一当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