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寅时了。”

    伪帝，费劲撑起。

    他们已经休息了两个时辰，该发了。

    余曼青扶住他，担忧地问：“您还烧着，要不多休息一个时辰？”

    伪帝摇摇：“没有时间了，再撑一撑吧。”

    余曼青不再多话，扶他上。

    队伍再次发，着夜往目的地而去。

    藏在树丛里的柴七，第一时间把他们的行踪报了过去。

    收到消息燕凌，安排了一次追击。

    就这么追追逃逃，伪帝越发狼狈，咬着牙终于到了目的地。

    红林谷。

    这片谷地有一片枫林，如今正是秋天，红叶纷纷扬扬洒了满地，仿佛一条鲜血浸的红毯。

    伪帝看着这片枫林，心里充斥着暴戾的绪。既有穷途末路的悲凉，也有被到绝路的愤恨，还有知晓了真相的不甘心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不能醒得早一？在梦里，他平定东江以后，声望达到极致。要是他早早醒了，趁着燕氏还没起势收拾掉，再灭了那几个不听话的，那他就能重兴大周，成就伟业！

    偏偏他醒得这样迟，什么都不了了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，都是拜徐三所赐！

    禁军队列里，一名校尉观察过地形，伸指抵在边，发几声鸟鸣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林里传一模一样的声音，好像别的鸟儿在应和。

    得到回应的校尉回说了几句话，领军的将领了，过来向伪帝禀报：“陛，一切如常。”

    伪帝吐一气，向余曼青使了个。

    余曼青心领神会，向他靠过去。

    两人挨到一起，她忽然喊：“陛，陛您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喊完，她抓住伪帝的手臂开始哭：“不好了，陛过去了。太医，太医呢？”

    场面顿时了起来，侍急慌慌地围过来，将领扭喊：“军医！快叫军医来！”

    侍卫支起临时帐篷，军医过来诊治，里时不时端血，又或者沾满污血的布巾，像是伪帝伤崩裂的架势。

    余曼青坐在帐篷门，张地盯着里面的动静，时不时拭泪。

    迹象，让人觉伪帝伤势加重，可能要不好了。

    时间一一逝，队伍迟迟不能启程，营地里弥漫着张悲伤的氛围。

    等到天暗来，余曼青帐篷。

    伪帝已经换了禁卫的衣裳，此时靠在行军床上，脸虽然苍白，神却不差。

    “陛！”

    伪帝抬起，问她：“怎么样，他们准备好了吗？”

    余曼青：“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她神沉重，目光里有千百绪，看着伪帝言又止。

    伪帝察觉到了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余曼青握住他的手，慢慢靠上去，轻声说：“能与陛死在一起，大概是臣妾此生唯一的安了。”

    人之将死，意也变得真切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