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元，柳太妃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燕凌与徐换了一个神，心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他便说：“那我在门等你们。”

    昭王妃颔首：“等得住就等，等不住先回去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于是他们在皇城西门分扬镳。

    太元先前无人居住，是近日才修缮起来的，这里木葱茏，松柏如盖，能听到大光明寺的钟声，是个休养的好地方。

    三人到时，柳太妃正和两位先帝人在说话，瞧见他们，十分惊讶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你们还要一会儿，怎的这么快？”

    昭王妃回：“太妃娘娘谅，早早放我们来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与徐一同向她行礼。

    柳太妃急忙伸手来扶：“董如此，折煞我了。”

    昭王妃却持行完了礼，才起：“公是公，私是私。娘娘叫一声，已是臣妇的荣幸，焉能恃生骄？”

    柳太妃目光一闪，掩住复杂的绪，笑着说：“现在礼行完了，可以随意了吧？快看座。”

    昭王妃谢过，才带着徐坐。

    柳太妃重新得回尊荣，人也年轻了许多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落在徐上，说：“昔日在京中见到郡主，万没料到会有这一日。算来不过一年多未见，郡主又貌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徐面上带笑，不失恭敬地回：“娘娘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柳太妃转回去与昭王妃说笑：“瞧这孩，礼数也太周全了。”

    昭王妃笑：“理应如此。”

    双方客了几句，那两位先帝人就识趣地告退了。柳太妃叫来柳熙儿，让她领着徐去转转，自己和昭王妃说些“己话”。

    这正中徐怀。

    天还冷着，柳熙儿没带她走远，绕了一圈，停在西北角的阁。

    从这里看过去，外是一片凌冬不凋的松柏，静谧安详，又隐约带着孤寂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还没恭喜徐三小，和燕二公喜结良缘。当初你总说和他没什么，可把我们都瞒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徐向旁边看过去。柳熙儿已经尽力保持平静了，但她还是听了一丝嫉妒。

    也是，徐如今手握权势，封了郡主，又觅得佳婿，将来便是鲜着锦。而柳家风云散，柳熙儿本不知自己的前程在哪——柳太妃固然可以帮她结一门亲，可一个前朝太妃，又有多大分量？她原本就是个善妒的人，叫她平心静气委实太难。

    “柳小这话说错了。”在柳熙儿不解的目光中，徐慢条斯理伸手指，“其一，我已阁，又有封号在，你可以叫我郡主，也可以叫我国公夫人，不好再叫徐三小了。”

    柳熙儿脸微微一变。

    徐接着：“其二，柳小可要慎言，当初我与燕二公又没定亲，哪来的关系？叫别人听去，还以为我不守规矩。”

    这柳熙儿无法镇定去了，她迟疑了一，终究还是选择低：“郡主见谅，小女随一说，并无他意。”

    徐冷冷看着，见柳熙儿快撑不住了，才：“柳小请起，再怎么样，我也要给柳太妃三分薄面，是吧？”

    柳熙儿到屈辱，却只能低声回：“谢郡主开恩。”

    看她这副样，徐笑了，端起手边温的茶，慢声说：“一年多没见，柳小了。要是以前，我这样为难你，你又要哭哭啼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