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看到徐拉弓，前闪现过三年前的江都。

    不停有人倒，有人受重伤仍然死死抱住敌人，意图同归于尽。

握着弓，却没有动作。蒋奕离得太远了，已经了程。

    再看清她箭所指的方向，所有的悔恨在那一刻迸发来。如果当时他再小心一些，都督不会受重伤，田大也不会死！

    徐心中一喜，命令：“大声些！”

    昭王派来的援兵源源不断地攀上来，只要一队成阵，就冲去厮杀，虽然人数不多，但也慢慢填补了一些劣势。

    “杀！杀！”

    “傻孩，真是个傻孩！”

    后方督战的蒋奕也被冲得前后摇摆。

    “誓死守卫都督！誓死守卫都督！”

    小桑这才停住了，可如此境，她如何能安然观战？

    只有江越看到了。他几次三番败在徐手上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，时时留意着她的动向。

    完后，过来禀：“郡主，王爷就在方督战，命我等来援！”

    江越大声喊：“兄弟们，他们炸毁了大营，我们已无退路！誓死守卫都督！”

    江越中溢鲜血，看着他安然无恙，微笑：“我总算……救了都督一回……”

    声音远远传去，己方将士听到，士气大振。

    统领大喝一声：“大家听到了吗？王爷就在崖，我们可不能给公丢人！杀！”

    “噗——”

    蒋奕被冲到前面来了，有机会！

    鲜血飞溅，肢落，战争的影，人命不过蝼蚁。

    双方杀红了，徐听到冯草发一声悲吼，凶勐地舞起刀——就在刚才，和她一起从军的山民妹被了个对穿，临死前还帮她挡了一枪。

    剧痛中，他笑容，看着蒋奕震惊的脸庞。

    “阿越！”蒋奕脑中空白了一瞬，揽住中箭的江越喊。

    江越杀气腾腾，看着崖上的徐，那憋了两年的气终于有了。都督说的对，他只能用鲜血来洗刷这耻辱，这两个人不死，就是他死！

    徐诧异转，看到山崖那爬上来一个穿燕氏战衣的军士，正是那天领他们上来的攀爬手。

    这人便声喊：“王爷就在方督战，命我来援！”

    意图死战的军队是可怕的，尤其玄铁卫是兵中的兵，他们仿佛一把镰刀，一路卷过去，收割着生命。

    战况太过激烈，一时之间大家也没注意到山崖上观战的她。

    “别去。”徐冷静地阻止她，“你武功不行，去了就是死。”

    “都督……小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都督！”江越请战，“我去拦住援兵！”

    力极沉的箭穿了他的轻甲，狠狠扎他的后心。

    饶是男儿有泪不轻弹，这一刻蒋奕的眶也不由了。

    昨夜还一起吃饭的兄弟躺在血泊中，曾经命相的同袍转生死相隔。

    双方撕扯着对方的战线，到最后全凭血气之勇。

    徐一直盯着，忽地睛一亮。

    已经发生的事，他不能改变，但前正在行的刺杀，他还能反应。

    江北军同样爆发烈的战意，凶勐地冲上来。

    她毫不犹豫张弓搭箭，向他瞄准。

    “小，人不够啊！”小桑急，“要不，我也去帮忙！”

    你先去

    对方咧嘴一笑，动作飞快地掏一大把绳索，一绑在石上，另一扔去。

    蒋奕颔首：“去吧！”

    后传来声音，小桑转一看，大喜：“小！有援兵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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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，别的将士陆陆续续上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死不可惜，但要有价值。”徐指给她看，“他们训练有素，你贸然去了反而会打阵形。”

    江越脑袋嗡嗡作响，觉得自己喊来了，又好像没有，一切都变得极慢，又变得极快。他只能拼命地往都督边跑，在看到箭来的那一刻飞而起，挡在都督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