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看着六七十岁了, 发白, 形佝偻, 一副行将朽木的样。

    白昇的灵虽然比普通灵境界不少, 但是想要直接附活人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办到的。至少没办法附在那壮气充沛的年轻人上, 这个老人看着命不久矣，生气衰弱，算得上最佳附对象。

    老人——或者说白昇没有回, 只是死死地盯着玻璃柜里那把历尽千年风霜的古剑, 浑浊底渐渐漫上悲怆之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大泽朝的剑！是我大泽的剑啊！却被那宵小夺去冒认他国之！尔等蠢材有无珠！”

    博馆里来来往往参观者不少, 奇怪的是, 却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。

    即便是路过他们边, 也好像没有看到这个人似的, 不曾投来异样的关注。

    而且江明淮也没有和江渺一起。

    但是白昇并不在乎这些, 只是满痛苦地挥起手中的拐杖, 重重砸向玻璃柜台，钢化玻璃发沉闷的碰撞声后, 毫发无伤。

    “一千多年了，你的执念也该散了。”江渺敛住了脸上懒洋洋的微笑，目光里多了几分凛然之。

    “是你！”白昇忽然转过来朝着她大吼，额青鼓起，仿佛用尽了浑的力气宣着嘶吼着，“是你毁了我的天！是你！”

    江渺冷冷勾起角，“是我，也不是我。”她扬了扬，“你到现在仍然不知悔改。”

    千年前泽国都城沦为地狱的一幕，江渺想起来仍觉得心惊。

    说来也是巧合，那会儿她刚好在睡觉，一睡就是几十年，却被突然吵醒过来，要她去收拾一烂摊。

    一赶到泽国都城，二十万联军已经被巫祝释放来的煞气侵噬，化为了其中的一缕，如果不是她及时化解了煞气，恐怕人间就成了一片血海，死的岂止几十万人。

    清冷眸底一缕光芒快速闪过，白昇整个人忽然僵在原地，目光呆滞毫无焦，像是陷了某遥远的思绪当中……

    “看看葬送在你手的十万无辜百姓，看看那因你而死的二十万亡魂，天作孽，犹可为，自作孽，不可活。”

    如果不是白昇穷兵黩武，一心惦记着建立不世功业，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民，不惜杀伐无度，更妄想借巫祝之力取尽天灵气图谋生，怎么会招致天罚？

    想要一统天，却又想毁了天。

    这样的野心，难怪惊动了上苍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想要生吗？你到了，灵存千年，在地有你的军队仆文武百官陪着，王朝千年不倒，乖乖待着不就行了，何必来伤及无辜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