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，专注的目光里盈满了对她的崇敬孺慕，她没再多说什么，一左一右牵着他们的手楼。

    就这样，阿狗成了江远山，妞妞成了江蕴华。

    他们过上了从前梦寐以求的生活，不再为一日三餐所困。

    每天都会有博学多才的先生来到他们的新家，教他们识字、念书，告诉他们，这个世界有多大、多彩。

    渐渐的，他们也有余力去帮助那些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讨到一块馍馍就会匀大半分给他们的瘸老乞丐得了重病，活不了，姑姑准他们去看望他，还把他送医院，老乞丐临终前喝到了念叨一辈的状元红。

    被人伢拐来又丢弃的失明男孩小豆豆找到了自己的家人。

    经常保护他们不受地痞混混欺负的大哥谋到了好差事，每个月有三块大洋的薪不说，还吃住……

    时光匆匆而过，江远山和江蕴华渐渐大，瘦小男孩变成了俊朗英气的少年，孱弱女孩成了娉婷丽的少女。

    他们不仅会识字写字，还通两三门外语，江远山写得一手好字，江蕴华的钢琴弹得堪比专业钢琴手。

    多年来所接到涉猎到的无一不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世界，这一切，全都归功于他们的养母——江渺。

    是她带他们来到了这个广博奇妙的世界。

    然而天无不散的宴席，离别的日终究到来。

    十数年的岁月，姑姑似乎还是当年初见时的曼妙模样，只是颜略微加的服饰和仔细盘起的发昭示着她的年岁已经不小。

    她至今没有成家。

    江远山和江蕴华一度认为是他们耽误了她，外界偶尔会传一些闲言碎语，好在那样的话听过一两次后便消散不见。

    姑姑的手段与沟壑，是他们难以揣测的度。

    那一夜，江渺将两人叫到三楼书房，递给了他们几份文件。

    她把自己名所有的财产转让给了两人，包括这栋东山别院和一间在本城影响力颇重的洋行。

    “我得走了。”她对他们说，神平静从容，嘴角的柔和微笑亘古未变。

    两人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，底的孺慕尊敬化作震惊不安。

    江蕴华几乎是立刻红了眶，“姑姑要去哪？我们……不一起走吗？”

    江渺笑：“你们的世界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她打量着两人，江远山材大，眉宇朗，喜怒不形于的神俨然已有几分日后的不怒自威。

    江蕴华只到他的肩，大概是跟在江渺边久了，并不追捧时最行的洋装，反而跟着她一样喜婀娜风的旗袍，少女风姿已显见几分。

    然而江渺只能在未来的视野里看到她风华尽绽的时刻，无法亲见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