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两人被分到不同班级。当然，李绪本不知窦遥在哪个班，没在意过，只有窦遥心里惦记。

    不平整的地面到是坑，随便一踩就脏四溅。

    找窦遥？

    窦遥靠在墙角，远远地看着他，就像已经在那个地方等了好几年。

    但这个愿望一直也没实现，直到上初中。

    那楼一共也就五层，他家在三层，每层十几，谁跟谁都认识。有时候他妈开火饭得满屋都是烟味，他就一个人抱着武侠小说跑到走廊去，或者在脑里练轻功，或者看楼叔叔阿姨打孩。

    外面的雨看似小，但雨绵绵真的很冷，没多久外就透了，他的脸也显得更苍白。

    作为大院孩王，李绪酷似武侠小说的主人公，有奇绝的围棋骨还有一张冰山似的俊脸。窦遥就不一样了，玩个老鹰捉小都能摔五回。

    是男人就主动

    为什么会这样？因为肯听他说话的人没有，但欺负他的人就太多了。

    李绪都不明白自己来什么。

    如果真要算，窦遥跟李绪确实分开整五年了。

    不过李绪不像其他孩那么坏。他不会往窦遥好不容易拥有的新球鞋上撒，更不会追着窦遥喊“拐拐”，或者故意伸绊他。

    孟函文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，又转回窗外：“哎……”

    孟函文送了窦遥几步，回来看到李绪站在卧室窗边，脸上一表都没有。

    当然过得不错，看穿衣打扮就知。

    李绪和他同年，但格一个像冰山一个像火焰，本就玩不到一起去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行的。”他转低收棋盘，“他只是残疾，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。”

    所谓的作文当时叫作文，现在可能叫日记。横格本上今天一段明天一页，密密麻麻写满了每天发生的事，也写满了他对到朋友的渴望。

    曾经窦遥笑，记忆力超群，经常在辈面前摇晃脑地表演背唐诗。后来不是在家还是在学校，他都成了毫无存在的小孩，整天拖着鼻涕看闲书、写作文。

    十一年比五年，十一年赢得毫无悬念，所以他还是没把李绪忘净。

    一直走小区也没见到人。

    该从哪一年说起呢？

    他们家住的房是他妈的，准确来说是他姥爷留给他妈的，破落专供那筒楼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有同学，有大院里其他孩，甚至他亲妈也算其中一个。

    所以窦遥不讨厌他，甚至打心里还是喜他的，希望能跟他朋友。

    七岁时两人就成了邻居，上楼那。十岁时窦遥开始注意到李绪，注意到这个总是敢跟家对着，格比他后爹手里的带还倔的小邻居。

    他爸以前是电工，岗后在外面给私人搞装修，挣几个辛苦钱。他妈原先是厂里的会计，后来被迫去超市收银，每天站上十个小时脾气变得极差，动不动就在家摔东西并且大骂自己老公是个窝废。

    早就跟他说过，不同世界的人注定当不了朋友，怎么就听不懂人话。

    刚才也见过面了，还有什么可惦记的。再说找到了聊什么？尝试缓和关系，像普通朋友一样问他过得好不好？

    都是废话。

    “李绪你……哎，你说话太过火了。”孟函文掀起窗帘担忧地望了，“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小一起大的，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，而且门那条路还在修，我过来的时候就差儿摔了一跤。”

    李绪脸明显更差了。

    被打得最多的就是李绪。

    但他们认识的时候更。

    所以他还来找我什么？

    李绪走在雨里，伞也不打。

    “你同学就这么走了？外面雨还不小，我看他连把伞都没有，他的能行吗？”

    窦遥的是小学五年级瘸的，那年他爸正好岗，家里穷得揭不开锅，更不可能带他到大城市去治病。

    李绪沉着脸拿上伞，也不回地拉开门：“我去买泡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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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过去像线一样，随便掐住某一截，一就是似乎没有尽的后续。

    冷得受不了，想烟又没带。他烦躁地停脚步，视线往回一偏，就看到最靠近路的那栋楼，一楼防盗窗面有个瘦瘦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