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怎么说呢，业余五段到职业初段之间，这是一条看似很窄实际非常宽泛的中间带，全国茫茫的业五还真没几个能打职业。

 李绪拧眉心盯他。

    暑假这段时间天天练棋十多个小时，李绪的平突飞猛，跟孟函文五回至少能赢个三回，连孟老也被迫承认他现在是一帮徒弟里最争气的。

    “想跟你考一个中。”窦遥打断了他的话，看着他，“然后一起住校。”

    屋里光线不太亮，以至于他这样站着，明明心里在想怎么把吴作富大卸八块，表也还是显得杀气不足，反而很……

    窦遥：“但我没想到信你没扔。”

    不是，这是小不小心的问题吗，难还有人变态到留着复印件？李绪张嘴就要骂，窦遥接着说：“我不应该落款的。”

    李绪着臭脸站起来：“忘了，不行？”

    烈如酒的夜

    李绪因为家原因中途耽误了两三年，现在15岁的他还算是天赋级黄金期。孟函文就不同了，窗期看就快关闭，好在她格温和乐观，从来没觉得定不了段是什么天大的事，能继续棋就行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，”窦遥想了想，“如果你有不会的暑假作业，其实可以来问我。”

    这个暑假他不是在棋院跟真人，就是在网吧找网友，以至于家里刚刚添置了电脑的迟钦特意给他装了棋件，兜里没钱的时候李绪就去他家。

    “我没时间。”

    那天过去，迟钦父母不在，李绪熟门熟路地房间开机。

    人不能既要这个又要那个。

    围棋是属于年轻人的游戏，能参加围甲联赛的人平均定段年龄在13岁左右，世界冠军级别的选手平均定段年龄甚至低于12岁——很多人连小学都没毕业就已经在打职业。

    也不现实。

    李绪：“关我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每周跟着听三天课就行，我可以辅导你。”

    这么贴？

    五秒钟后迟钦端着西瓜冲来：“我妈这回买的瓜没籽，而且还特别——我草你在——！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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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绪想骂，张开又没骂，刹住以后良久才闷声扔一个字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住得也近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打算——”

    算了不说了。

    “但我房间那个窗不会上锁。”

    但李绪忽然不知怎么拒绝窦遥了。他收起掌机要走，忽然又听到窦遥说：“不行上中以后我就来棋院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要写。”窦遥说，“有空还可以预习一初三课程，这样中考把握更大。”

    李绪哑了哑。

    职业定段赛在每年七月，跟考前后脚，孟为刚给李绪的初步设想是16岁去试一次，也就是初中毕业之后。所以初三这一年他不仅得拼命，还得参加若场跟业六、职业的对弈，提竞技平。

    吴作富以前也不是他对手，何况他现在又了，个上就快蹿到一米八。再估计一凳就能给吴作富脑袋开瓢，不用等到十八岁。

    狗吴作富。

    他嗯了声：“是我不小心。”

    开d盘看到“围棋教程笨鸟先飞版”几个字，他眉微微皱了皱。

    你上，我又不能阻止。

    “还有。”窦遥忽然转开脸，把旁边的书包挪了个位置，然后又挪回来，“暑假我应该不能找你了，我妈会把我得很。”

    异想天开。

    李绪：“随你的便。”

    李绪：“。”

    不要说自己成绩不够，就光说棋，真想走职业的谁不是初中就辍学？自己再有天赋也没那么多力可浪费。

    “谁告诉你我会写作业。”

    晚上回家李绪差又跟吴作富起来。也怪他自己，那几张信纸锁屉里就没再看过，连丢了都不知。